季初燕剛來工地的時候, 鄧明薑就聽其他人討論過關於季初燕洗澡的事。
說是小季少爺好像很介意和別人一起洗澡,每次大家夥一起洗澡都看不到小季少爺的身影,反而經常有人瞧見小季少爺趁他們上工或者睡覺時一個人去澡堂子。
後麵大家漸漸形成一種默契, 盡量把洗澡時間壓縮在午休和晚上回來的三四個小時裏, 不然在澡堂子裏撞上小季少爺的話,不得尷尬死了。
鄧明薑不知道季初燕今晚洗不洗澡, 但他以為季初燕就算洗澡也會等到他洗完再來。
他扭頭盯著逐漸打開的門。
門外進來一個端著盆子的人。
還真是季初燕。
季初燕又換了一身黑白格子的睡衣, 他看也沒看鄧明薑一眼, 把盆子放到地上, 從裏麵拿出一個塑料袋,抖了抖後平鋪放到專門用來堆衣服的長椅上。
接著開始脫衣服。
季初燕背對著鄧明薑, 脫得很慢, 一顆一顆地解睡衣的扣子, 解了半天才解完,脫下睡衣折疊好放到塑料袋上。
後麵是褲子。
花灑落出來的冷水變成熱水, 水汽氤氳,遮擋了鄧明薑的視線,他站到花灑下麵, 目光集中在季初燕弓起的脊背上。
浴室裏的燈光不是很亮,有些慘白, 把季初燕本就白皙的皮膚照得比雪還白。
就是瘦了。
季初燕的臉看著挺有肉感,身上卻沒什麽肉。
這點鄧明薑在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有沒有肉,抱起來時最清楚。
還是吃得少了。
鄧明薑收回目光,專心看著麵前的白色瓷磚, 他想起季初燕在食堂裏吃飯的畫麵,一碗不多的飯能吃上很久, 吃到後麵還吃不完,菜也剩下不少,這還是季初燕跟廚子打過招呼讓少盛點飯菜下的情況。
正想著,門邊的季初燕似乎脫完了衣服,拖鞋踩在地磚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