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 鄧明薑外出的時間極少,但在家裏聽宋婭說過外麵的一些事,包括有個地方要修商場的事。
他一下就想到了那裏。
“江南裏那邊嗎?”
“嗯。”季初燕胡亂抹了把臉, 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他的眼眶通紅,眼睫依然濕漉漉的。
雖然消瘦很多, 但這張臉還是熟悉。
鄧明薑安靜看著, 心裏有很多想問的話, 卻都沒問。
問了也是白問。
他不喜歡幹浪費力氣和時間的事。
不過有些話還是得問。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還有我朋友的咖啡廳, 你是怎麽找到的?”
鄧明薑可不信他和季初燕是偶然在何寒的咖啡廳裏撞見的,還記得當時季初燕在跟何寒說話, 後來何寒也提起有個客人想找他打聽個人結果自個兒跑了。
季初燕飛快地抬眸看了鄧明薑一眼, 又飛快地垂下視線, 他擰著眉頭有些糾結,沉默半天, 說了實話:“我找文四順問了你的去向,他也不清楚,隻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就是你拍的那些考試資料的照片,我看到旁邊放了一杯咖啡, 杯麵上有logo……”
其實黑格咖啡廳相當好找,緣河縣距離a市也就三百多公裏的路程, 而且咖啡廳不是連鎖店,是老板的原創品牌,還在各大軟件上開通了團購渠道和社交賬號。
咖啡廳的社交賬號每天都有經營, 圖文和視頻一起發,裏麵的杯子和桌麵可以跟鄧明薑圖片裏的對上號。
難的是他得找個過來的理由。
所以他等了好幾個月, 等到放寒假的時候,終於盼到了來緣河縣的機會。
這些他不敢說,也不能說。
季初燕回憶起這幾個月的煎熬和難受,隻覺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仿佛在做夢一般,可做的都是噩夢。
起初他是憤怒的,氣鄧明薑的不告而別、氣鄧明薑的絕情絕義、氣鄧明薑把自己整個封住也把他隔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