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聲將手搭在齊朔肩上。
閉上眼,緩慢地將嘴唇送到他麵前。
她從未覺得,二人之間的距離竟如此之長。眼睛閉了許久,可嘴總也碰不到實處。
直到一陣微涼的,柔軟的觸感,輕輕碰了碰她的唇角。
韶聲更不敢睜眼了。
隻知順著這種觸感,小心翼翼地親回去。
一啄即放。
仿佛蜻蜓撲扇著翅膀,剛沾到水麵,就要撲扇著飛高了。
“好了,我親了。”韶聲移開臉說。
她隻是扭轉了正臉,但紅通通的耳根,全都露出來了。
齊朔伸手,輕輕捏了捏:“謝謝小姐。”
“你是不是……在為齊家的事情傷心。是不是因為齊家……所以才自立……好向舊主複仇?”韶聲卻沒空理會他的動作。
她隱隱約約地覺得,每當齊朔這樣裝腔作勢地說話,都是故意在遮掩些什麽。比如,他現在心裏似乎很不痛快。
所以,才先問出了這個她糾結許久,觀察許久,但最想知道的問題。
“聲聲小姐,旁人若是對真真說出‘舊主’二字,可是要殺頭的。小姐雖然是小姐,但以後也不許說了哦。”齊朔又捏了捏韶聲的耳垂,好像是得了什麽有趣的玩具。
“你別這樣……傷心的事情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或者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可以走。別……裝成這個樣子來遮掩。憋著不好。”韶聲不想他再插科打諢。
齊朔手上的動作一頓。
“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他鬆開手,恢複了平日裏說話的聲音。
“我於北地起勢,同齊家,同南朝的皇帝,全無關。不過是順勢而為。”
“齊家還在時,與柳家也並無多少區別。”
“你現在全知道了。”
韶聲隻好答:“知道了。”
可是他還是沒有說,他是不是為齊家的事情傷心了。她在心中默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