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話音剛落, 水榭中便有徹骨的寒,他也知自己或許是不小心卷入了什麽宮闈秘事,急急下跪道:“草民也拿不準, 隻是這脈象古怪,實在不敢妄下結論。”
蕭沁瓷自己倒是冷靜, 問:“你推測是中毒,但我的症狀是入夏之後就有了,也就是說這毒不是今日才中的,而是有一段時日了?”
“是,按照夫人的說法應當是中毒有一段時間了。”大夫額上冒了冷汗,“至於這毒,草民才疏學淺,實在診不出來。”
“於性命有礙嗎?”蕭沁瓷問, “我現在是已經毒發了?”
大夫不敢抬頭, 顫著音道:“於性命……當然有礙,娘子的身體已經有所虧損, 才在脈象上顯露出來,不過一時半刻應當不會、不會……”
“不會死。”蕭沁瓷接上他的話。
她容色盛極,此刻因著生病麵如霜雪, 虛弱之下反而透著一股冷冽, 話也極冷極硬。
皇帝轉頭看她, 麵上覆了一層寒霜:“先回宮, 朕讓人去查。”
蕭沁瓷這次沒拒絕, 此刻宮中確實比宮外安全,事關自己的安危, 蕭沁瓷當然還是以此為重。
隻是蕭沁瓷想起來:“我阿姐那裏——”
皇帝打斷她:“朕會讓人去說。”
“不是,”蕭沁瓷皺眉, “我是想請大夫也給我阿姐看一看,倘若是中毒,或許不止是衝著我一個人來的。”
皇帝隻關心蕭沁瓷的身體,還沒想到這層,和蕭沁瓷目光一對,立時便明了她的意思。
遇襲、蕭滇身死、中毒……樁樁件件都串聯起來,或許身處險境的確實不止蕭沁瓷一人,隻是因著她和皇帝的關係,才讓這件事變得格外重要。
……
端陽如今看不得仆婦急匆匆地來尋她。
“殿下,”婢子不著痕跡地看過蕭瑜一眼,輕聲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