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後的日子同她過去在兩儀殿沒有任何不同, 最大的好處就是她能光明正大地插手政事。
蕭沁瓷第一次坐在皇帝身側,在送去門下省的批複上留下的是自己的政見,皇帝默許了這個舉動, 但蕭沁瓷沒想到會招致朝臣的強烈反撲。
這一次的彈劾比皇帝封她為後時更甚。
饒是蕭沁瓷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看到雪花似的彈劾折子時也難免氣悶。
氣得她好幾日沒睡好覺。
“你太心急了。”皇帝這樣安撫她。
他們歇在皇後的千秋殿, 琉璃宮燈在殿中照出月華似的清波。蕭沁瓷作息很好,但有時政務太繁忙她便不得不陪著皇帝一起熬夜,與之相對的是平時她要求皇帝按著她的起居時辰來休息。
蕭沁瓷難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搖搖頭:“不是心不心急的問題,隻要我插手政事,他們就總有話說。”
因為這樣蕭沁瓷才寧願宜早不宜遲。
她承認自己在朝政上還很青澀,皇帝手把手的教導也不能讓她很快熟悉朝堂運轉的規則,許多想法甚至顯得稚嫩, 她在這上麵遠遠比不上皇帝在其中數十年的浸**。
蕭沁瓷有些挫敗。時間和閱曆帶來的差距確實是短時間內無法迅速追上的, 很多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眼界太窄,遠沒有皇帝的遊刃有餘。
她沒有輸在天賦, 而是輸在了這世間男女能走的道從來就不是平等的。士農工商,男子即便是商戶出身同樣能學策論考科舉,而女子貴為公主也得遠離朝堂, 一旦插手政事就是牝雞司晨、陰陽失衡,
像她阿姐或是敬懿皇後那樣的女子少之又少。她們在男人的朝堂中占據了一席之地, 但還是會被看不起。敬懿皇後被指責教子無方, 而蕭瑜——
蕭沁瓷想起蕭瑜的抱怨, 有不少人試圖給她說媒。尤其在蕭沁瓷貴為皇後之後,她突然變得炙手可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