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說那話酸得人耳朵都跟著疼, 眉兒當著她隨意玩笑話沒在意,謝懷夕卻是懂怎麽個回事兒,便也跟著刺了句道:“我今日和眉兒還找到了一株秋鳶草, 你呢, 別就是一路光想著怎麽追我們了吧。”
見沈祇不說話, 謝懷夕起了身去扒沈祇的藥簍子,裏頭自然空空如也:“也不是我當師兄的說你,入了師門, 自當認真研習,秋鳶草稀有難辨, 到了時節出來采摘, 怎可因了旁的小事就撂下了。師父明令說摘得的秋鳶越多越好,你後頭這樣我倆如何交差?”
沈祇搖搖頭:“不急。”
你是不急, 師父急,三娘急,謝懷夕瞪了他一眼,心裏頭話不好說, 隻好轉身去看了叫喚疼的阿蠻, 取了隨身的藥給阿蠻腳上敷著。
四人又一塊吃了點兒東西, 早早就歇下了, 阿蠻和謝懷夕知道前頭說的兵分兩路的法子使不通, 打算先好好睡一覺第二日起再琢磨怎麽給人拉回正途。
可惜, 沈祇沒給二人機會, 天剛擦亮就忽悠著眉兒跟他跑了。
眉兒含著麥芽糖,迎著朝霞穿過一片竹林的時候, 嘟囔著問:“什麽好看的東西,還隻能給我看。”
沈祇行在前頭, 撥開一處草叢,有些碎石阻隔,又走了幾步,就有了一陡坡,回身朝著眉兒伸出手:“我拉著你,馬上就到了。”
握住那雙手,她手心的繭子和掌中的紋路有些摩擦,溫熱的熨帖了疲累,沈祇嘴角含笑,五指稍稍用力,那指紋的摩擦手掌的相連讓腳下難走的路都變得平坦。
眉兒有些羞赧,見他過了這坡鬆開了手,臉上的紅才褪去了一些,口中的甜在泛濫,讓舌頭生了津液,眉兒伸出舌頭舔了舔,輕輕咬了下唇去看了看身邊的人。
見他不知為何閑散的模樣,眉兒心裏愛極他如此,便道:“怎的這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