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閉關之緣由沈祇是不明白的, 初初認識三娘之時不是舍不得的嗎?怎的這會兒就變了,還要下山曆練,一走便是一年, 女人心當真海底針, 一點都瞧不明白。
沈祇走在去月牙泉的路上, 聽到身後有動靜,頭都沒回的冷道:“能不能別來煩我。”
阿蠻便小跑著跑到沈祇前頭,臉上堆了笑:“我知道你是為了眉兒那事兒在煩, 總歸是自己妹子,你舍不得也正常, 不若我和你說說?說說眉兒是怎麽想的?”
見他臉上有了鬆動, 阿蠻又道:“女子天生心思細,上回本也不會鬧成那樣的, 既要喝酒不如一起說說話吧,去月牙泉一起喝酒不大好的,那泉後頭不是有了溪水嘛,我們去那處好了。”
說罷, 阿蠻看著沈祇, 默了幾息, 沈祇的步子動了, 阿蠻臉上綻放了笑容, 自然也跟了上去。
風滄山的這處溪水不知源頭何處, 月光之下瞧著水波粼粼, 中秋的夜裏還不算冷,飲了些酒, 身子發了暖,心裏若沒煩心事兒也能稱的上愜意的。
沈祇坐在溪邊, 盤腿而坐,深紫色的廣袖大衫有些鬆垮,束發仍沒用了銀冠,而是白色的絛帶垂在腦後。阿蠻側頭去瞧,剛認識的時候,他是冷淡的,窄袖黑衣將少年的挺拔襯的極好,後看他黑衣廣袖冷冽,青衣清秀;再到這簡單的紫色大袖,又瞧著是風流的,風流裏透著醉人的溫柔。
這般的男子怎舍得拱手讓人。
阿蠻晃了晃身側自己帶著的三壺酒,笑道:“這酒近日新釀的,估摸沒我娘親釀的好,你那酒壺都快空了,嚐嚐我的吧。”說完就拿了中間那壺遞了過去。
沈祇接過,放置身側,並沒著急去品那酒,而是道:“說說,上回怎麽個說法?”
“急什麽?”
“不說我走了。”
阿蠻略有嗔意的瞪了沈祇一眼,自己也開了壺酒,飲了一口才道:“這女子啊,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她說要走,那實際就是不想走,結果你真讓她走了,她傷心了唄。以為你這哥哥真不要她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倆為何吵,但女孩子不是你光擺個臉子就能震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