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兒竹林之外兩聲啼鳴, 眉兒便睜開了眼,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鏤空的床架, 又看那床架上掛設的青色帳幔, 這才舒服的嚶嚀了一聲翻了身子。
昨兒夜裏到後頭, 沈祇還是去和謝懷夕一處睡了,沒睡一屋子,其實眉兒還真沒覺著能有什麽, 一處睡了便一處睡了唄,日後總得一處睡了, 倒是沈祇仍舊守禮, 走的時候也沒見有什麽留戀了。
眉兒哪裏知道沈祇那走的匆忙幾乎是落荒而逃。
擁了擁身上的被子,眉兒嗅了一口, 盡是沈祇身上那股子好聞的藥草香氣,再去看臥房裏頭的陳設,這三個月裏頭還添置了不少東西。
包括懸掛在窗戶之旁的題字,也是新的, 單單靜心二字, 也不知道是要說了什麽。眉兒撇撇嘴, 覺得沈祇道貌岸然, 說是靜心的人, 那手上可是一點都沒客氣, 揉的她的心口都跟是他的似的。
有那麽歡喜的麽。
思緒雖是這般想了, 但嘴角卻忍不住揚起,眉兒一副小女兒情態, 哪裏瞧著像腹誹人了的。
見天有些亮,眉兒便起了身, 將頭發隨意披散了,那月衍和琥珀簪子就都放在了枕頭旁。這琥珀簪子還是眉兒後來回到山頂的時候才發現的,想到這是沈祇頭回送她的東西,她心裏也十分珍惜,平時都是不舍得帶的。
滿心都被情意填滿了似的,這一睡醒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見他,什麽話都不說都可以的,待在一處就行。也不知道這般會不會太黏他了些,眉兒卻不想管那麽多,直接穿了衣裳就從二樓下了去。
紫衣長發,隨著動作婉轉飄**,少女靈動的像是冬日的紫蝶。
一開門,銀裝素裹,山林被白染就,澄淨了眼,也洗滌了心。眉兒低頭看了看腳上的白色小靴,也不管會不會被雪打濕,就那麽一腳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