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圓月皎潔而明亮,高懸空中,房間內燭火搖曳。
謝似淮的吻不複以前那樣溫柔,帶有強烈的侵略感,將楚含棠親得嘴巴發麻,但她卻始終沒有推開他,而是任由他索取。
父母在謝似淮幼時便被那些人殺了,他們尚未來得及教他是什麽喜歡,什麽是愛。
這樣的東西對他來說是朦朧的。
謝如溫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書生,而是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的劍客。
為邢女甘願放下劍。
後來為了他的孩子又重新執劍。
卻死在大好晴日、蝶飛鳳舞的那天,屍體千瘡百孔,不堪入目。
邢女外表雖看起來柔弱,卻是精通巫術,原本一生侍奉於祭禮、受萬人敬仰,但從頭到尾任由掌管巫術的老嬤擺布的巫女。
為謝如溫願意反抗。
後來,為了她的孩子又反抗得更激烈,拚盡了全力。
卻在被種下巫術後親手將自己的孩子封入棺材,再被人剝皮碎骨,作為祭品,落得屍骨無存,迷信的世人美曰其名是安撫上天。
如今回想起來,原來這就是喜歡,這就是愛麽。
在他們都死後,謝似淮也不再得到過喜歡與愛,更不在意。
可在沙漠行走多日,缺水到無法意識自己到底缺不缺水了,隻是安靜地等待死亡,若是偶然久逢甘露,得到一滴便想要得更多。
貪婪是人的本性。
貪婪是個無底洞,一旦冒出個頭就填不滿了。
他不知如何喜歡、愛一個人。
謝似淮喜歡楚含棠是出於本能,像積攢起來的水,一滴又一滴,不知何時竟滿到能溢出來。
他想要楚含棠。
也隻想要楚含棠罷了。
可謝似淮的喜歡,是充滿著畸形、病態、占有、患得患失的。
也許這是不正常的。
但那又如何呢,這就是他啊,謝似淮想,隨後視線一寸寸地掃過正被自己吻著的楚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