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從頭痛中醒來,卻不知身在何處。
身體疼得像四分五裂,可是卻看不到任何傷口,他平躺著往回吸氣,試圖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裏。想著想著,他看到手指捏著一個染血的紙鶴,頓時將昏倒前的一切記起。
師兄出事了,秦翎也快不行了!
“啊……”強忍疼痛,鍾言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好像還在原地,仍舊是那片滿是落葉的野林。隻不過法陣的存在令他強烈不適,顯然這附近還有高手。
“什麽人?”鍾言聽到了腳步聲,他急於回到秦家去,也急於弄清師兄他到底遭遇了什麽。
“你可終於醒來了。”很熟悉的聲音出現,鍾言下意識地抬頭一瞧,懸崖高處站著一抹玄青色身影,正是光明道人。
“你到底要做什麽?”鍾言已經氣血攻心,瞬間變回了白發紅眸的鬼形,外加他這身正紅色的喜服甚是豔麗,宛如惡鬼出山,眼神中再無憐憫。
“我不做什麽啊,我隻是想讓你陪我一起煉丹去。”光明道人說著說著就坐下來了,兩條腿在懸崖邊上打晃,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著急和沉穩,“我知道你是什麽。”
鍾言試著打開手印破壞他的法陣,然而等待他的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到後來他完全放棄了破陣,也不理會光明道人的話,而是四處觀察尋找破陣的命門。
然而他這點把戲被光明道人看了個明白,他把手裏的拂塵晃來晃去,充滿童真地問:“你明明是惡鬼,為什麽要與凡人相處呢?”
“你到底是什麽人!”鍾言發出一聲嘶吼,草木震動,樹枝被他吼得紛紛折斷。他不相信這個光明道人就是最初來到院裏的那位,他怎麽看都和那時候不一樣。
光明道人反而歪了歪頭:“我就是我啊。”
“你究竟要幹什麽!要我的命?還是要誰的命!”鍾言抬頭仰望,“我昏了多久,我到底留在這裏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