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庚瞳孔暗震, 他問:“為何這樣說?”
戚緩緩有一瞬的猶豫,要不要把阿月說出來,留一個這樣的隱患在倪庚的身邊,讓她有一種解氣的感覺。他不是向來無所不能所向披靡嗎, 原來他也有不察之時。
但她還是道:“阿月是柳望湖的人, 她說能幫我及我父母逃出去, 逃去拓石王城。”
倪庚暴怒,眼中忽然現出的狠戾讓戚緩緩一下子鬆開了拉他袖角的手。
倪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斂下眼中情緒,他撫了下戚緩緩的頭頂:“別怕。”
想了下又說:“此事我已知曉,我去辦,你不用管。”
“柳望湖明明是忠烈遺孤, 卻在為拓石做事,敵人的勢力已滲透到了朝中, 你這王府裏也不例外,最信任的屬下裏竟也有他們的人, 最可怕的是, 一定不止她一人, 她應該還有同夥。”
戚緩緩所說正是朝中他所知道的,以及自己府內他剛意識到的現狀。
戚緩緩接著道:“隻處理阿月一個,剩下的細作恐難清盡,不如借此機會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徹底清除拓石安插在暗處的勢力。我已回複了他們,我願意再逃一次。”
明明知道這是計謀,她若真想逃, 早就暗中與阿月合謀了,不會來告訴他的, 但倪庚聽到她說要再逃一次時,還是心中一顫,逃之一字是聽都聽不得的。
“這種事不需你來做,他們既然敢往我這闖,豈有讓他們逃脫的道理。”倪庚即時斷絕了戚緩緩參與進來的可能。
戚緩緩:“別說得你好像是在保護我,這不光是你我之事,這也是國事。死在拓石鐵騎下的那些人,有多少是你這樣的權貴,暗敵不除淨,倒黴的還是老百姓。”
戚緩緩壓了壓聲音:“你是怕我計中計,借機真的逃到拓石王城去?”
倪庚確實怕,柳望湖何其歹毒,若戚緩緩身在王城,他不知自己會不會不顧一切地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