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慧找的姑娘们高矮不一, 但无一不是身材匀称,比例好。
就算个子最矮的姑娘, 比例也是绝佳,不看个子,会觉得腿很长。
毕竟是当模特,要吸引众人的目光,不能找过于矮胖的姑娘,然而金春慧自己胖过, 将心比心,这次的衣服裙子都准备了大码。
计划着卖不出去带回家属院,花钱让何善帮她改回正常码数。
她和眼前的姑娘聊下来, 知道她也因为肥胖吃了不少自卑的苦,有意向减肥。
让金春慧送裙子激励姑娘减肥是不可能的,她只能给些意见。
姑娘听了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金春慧明说:“这里没有你不能买的衣服裙子,你想现在穿就买大码, 你想减肥后穿, 当做减肥动力鼓励自己,就买大众码,别想着买更大的,不必给自己留退路。”
大众码是正常体型姑娘都能穿得上的码子, 她以前就有数据, 后来量过十个姑娘的尺码, 确认数据大差不差,没有问题。
姑娘脸上出现被说动的神情, 金春慧让她自己看看,有什么需要喊她就行。
金春慧去外头了, 她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都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十个姑娘穿的衣服并不是完全不同的,仔细看的话,除了连衣裙都不同,衣服和半身裙的搭配,总能找出相同的一件衣服或者相同的半身裙,只是换了另外一半,就像换了风格。
不光有裙子,另外有条裤子。
裤子乍看像裙子,不往旁边拉,看不出来。
这条裤子,她是让一个高个姑娘穿的,客人问起,她直说比较适合高个的姑娘穿,有货,然而最小的也要一米六五以上的姑娘穿才行。
她的设计主打扬长补短,高个矮个,各有各的穿法。
正常体型想要显瘦,那就更好说了,她挑选的姑娘身形匀称,却都不是非常瘦的体型,她们穿上她设计挑选的衣服,个个看着苗条纤细。
是苗条纤细,并不是面黄肌瘦,不会让人觉得病态。
姑娘们不藏着掖着,为了吸引客人,说给她们化妆的化妆师都在,她们要是想学化妆,可以趁着化妆师在,询问一番。
金春慧来市里化了妆,没换裙子,穿的是寻常衣服裤子,姑娘们提到化妆,她就说自己化了妆,有化妆问题,除了问在里头的职业化妆师,也可以问她。
她的朋友以化妆为职业,听闻服化课上了三个月,成功拜师,现在出师了。
等金春慧再回去,先前那个姑娘说要买两套,一套现在能穿的,一套大众码。
金春慧给人家拿出大码的几套衣裙:“你喜欢哪套,可以试穿,不用脱衣服,直接套在自己现在穿的衣服外面,你想脱掉,贴身试穿也行,我拿块布给你挡住,不会偷看你的。”
她准备了一块挺大的布,就是为了方便客人换衣服。
“我来挡,我来挡,老板你还是忙着结账吧。”朋友的朋友开口。
姑娘就说不脱,直接套在外面试试。
套上后有点紧,里面穿了衣服,紧也正常,金春慧给姑娘都试穿过去,姑娘自己拿不定主意,都挺好看的。
在场的几位给了主意,哪套上身效果最好,选哪套,姑娘对她们的审美没意见。
衣裙价格不需要隐瞒,充当模特的姑娘们在外面给路人介绍的时候,会说明价格,衣裙并不算便宜,也不贵,不至于让客人看到光鲜亮丽的姑娘们,就觉得衣裙价格“高不可攀”。
不是所有人都来看热闹,有不少花钱买衣裙的人。
鉴于当地冬天时间比较长,金春慧决定七月八月都来市里摆一次摊,到时候还要请这些姑娘的话,就不送衣裙了,花钱请。
想来那时候不送衣裙,姑娘们也愿意为了钱过来。
她的报酬不会太高,但至少能在她摊子里买件衣服了。
下午的时间不算很漫长,到时间,大家一起收拾东西走人。
到县城是四点多,还没到五点,下车看见有人在车站等着。
金春慧问过这些姑娘的意思,要钱还是衣裙,都说要衣裙,不换成现钱,准备回家了,她们没舍得把身上的衣裙换下来,脸上的妆也没洗掉。
在车站等着的人,是专门等其中一些姑娘的。
有姑娘的妈妈,有姑娘的姐姐妹妹,也有姑娘的对象。
十个姑娘并非全部单身,两三个有对象,她们的对象见一群靓丽的姑娘下车,都没敢过来找自家对象,认不出来。
妈妈和姐姐妹妹就不同了,相处了十几二十年,哪会因为打扮得漂亮就认不出来她们了。
苏姐一眼认出自家神态憨傻的闺女问彩。
看到精心打扮过的闺女,她都止不住笑意:“哪家的大小姐,打扮得这么好看。”
潘问彩在出发前被亲妈念叨过很多句,留着新衣服,不要换成钱。
她是想要钱的,反驳妈妈,现在不是所有衣服都需要布票了,她又不是没有衣服穿,换成钱,买粮食不是更好。
她妈骂她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母女俩为这事小吵过,潘问彩只能说看情况了,到时候她要换钱,她妈不能拿她怎么样。
今天打扮过后,她改变主意,决定留着裙子。
是挺好看的,她以前一直不觉得自己非常漂亮,算清秀,今天真觉得自己很漂亮,心情都好很多了。
“是你家的。”潘问彩回答妈妈。
来等闺女的妈妈就苏姐一人,有个别姑娘都没勇气和家长说给人当模特的事,怕被父母阻拦,事情结束才敢说。
要不是为了穿好看的裙子,必须讲清楚裙子来源,她们都不想告诉爸妈。
金春慧和苏姐问彩母女比较熟,问彩是个只爱吃不爱出门的姑娘,她哪天突然编个理由说要出去和朋友玩,身为妈妈的苏姐还会有所怀疑,必须打听清楚女儿和谁玩。
如今金春慧见苏姐的次数比见问彩多,干脆先告诉苏姐她想让问彩当模特的事,苏姐答应的话,回家通知问彩一声,不答应也没事。
苏姐本人很是信任她,没细想就答应下来,答应后才开始细想,问了些事情。
金春慧说衣服不暴露,最多露出半条小腿,袖子是短袖或者长袖,不是无袖的。
而且还有另外九个姑娘。
苏姐虽不太理解金春慧展示衣裙为什么非要请十个,这不是钱多了没处花,不过没说出来,毕竟邀请了自家女儿,自家女儿只要过去就有好处。
母女俩说了几句话,苏姐跟金春慧道别,领着闺女回家了。
十个姑娘纷纷离开,就剩金春慧拿着个大编织袋,在车站等回部队的车发动。
编织袋里是今天卖剩下的衣裙,她先拿回去好好保管着,要么卖给家属,要么就等下次进市里再卖。
...
金春慧回到城里,丈夫和闺女都在车站等着她了。
年年看到妈妈,跟妈妈说她还有十七天就放假了,到时候能陪妈妈一起去城里。
十七天不是年年自己算出来,也不是让爸爸妈妈帮她算的,是她问老师,老师告诉她的。
幼儿园的小朋友不害怕老师,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年问老师暑假还有几天,半点不害怕老师发火。
老师确实不发火,还帮年年算了天数。
金春慧想过女儿放暑假的事,下次摆摊时间就安排在半个月后,女儿放假前。
女儿放假后,带女儿去市里有诸多不便,不如趁着放假前赶紧再去一次。
严劭接过她手上的编织袋,一家人往家里赶。
他提着编织袋,感受了下重量:“今天卖出去不少吧。”
他知道媳妇定做了多少套衣服,说是卖不出去的带回家,拎着不重,应该卖出去不少。
“是不算少了,下次在十几天后,你不用担心米酒,我现在都有章程,不会手忙脚乱,做衣服的事交给工厂就行了。”
答应过丈夫的米酒不会忘记,上次答应年年的兔子玩偶也做了。
她答应的事情,或许会迟到,不会忘记。
严劭:“谁担心米酒了,我担心你,整天跟陀螺似的,累倒怎么办?”
“我有劭哥,怎么可能累倒。”金春慧用了万能答案。
“怎么的,你累倒我还能及时出现在你面前把你扶起来吗?”
“我扶妈妈!”年年插话。
金春慧:“我有劭哥和年年在,不会累倒的,你们可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们只是你的精神支柱,不是你的身体支柱。”
“我没扛重东西,坐车有点累而已,别的都还好。”
回到家吃晚饭,今天晚饭是严劭准备的,米汤和炒面。
他现在厨艺长进不少,可以成功做一顿不难吃的饭菜。
吃完晚饭,金春慧留丈夫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她带着年年进睡觉屋了。
严劭洗完碗进睡觉屋,看见不太对劲的一幕,媳妇趴在草席上,年年小朋友在给妈妈敲背捏肩膀。
不太对劲的地方在于,一个五岁的小不点居然在给妈妈敲背捏肩膀。
“累着了吧,都舍得使唤年年了,我来,我力气大,捏着舒服。”
见丈夫要上炕,金春慧立刻翻身,年年是坐在她身边给她捏的,她翻身不会把女儿掀翻下去。
他不能坐她,她可以坐他:“你趴下,我给你捏肩膀。”
“我不累。”
金春慧:“趴下。”
“行。”
丈夫趴下了,金春慧坐丈夫身上,给丈夫敲背捏肩膀。
实际不用趴下的,坐着也行,趴下还难受,她就是想折磨一下丈夫:“我跟年年是在玩。”
年年也跟爸爸说,和妈妈玩游戏。
严劭问媳妇:“跟我也是在玩吗?”
“是啊。”可惜年年在,她此时都想对丈夫做些什么。
长时间趴着很难受,金春慧看不出丈夫难受,只隐约觉得丈夫状态变了,从丈夫身上下来,下炕:“年年小心,别踩着爸爸,来,妈妈抱你下来,咱们去洗澡。”
夏天是要勤洗澡的季节,金春慧回来吃晚饭,等饭后缓缓才去洗澡。
女儿下炕的时候,严劭趴着一动不动,母女俩都去厨房洗澡,把门关上了,他才翻身,往小房间去了。
媳妇还是一如既往会折磨人。
母女俩洗完澡,爸爸躺在炕上。
女儿看不出来爸爸表情有什么不同,金春慧看出丈夫有什么不同了:“年年,轮到爸爸去洗澡了,你在炕上自己待会儿,妈妈去拿件衣服,马上回来。”
天已经黑了,夫妻俩去厨房,把门关上后,还特意熄了留在厨房的煤油灯。
金春慧:“你不能多忍一会儿?”
她今天不是特别累,疲累程度不及开卷饼店的三分之一,正因为不疲累,有心情玩了,想玩却被泼冷水,恼火丈夫自己解决了一次。
他体力再强悍,解决过一次,多少会影响今晚的体验感。
“你让我怎么忍?”
夫妻俩在黑暗中轻声说话。
“我管你怎么忍,下次不许这样,再这样我生气了。”不是能忍过去吗?为什么非要解决了。
“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行吧,我下次记住了。”
“嗯,记住就行,我先回去了。”
严劭没让她立刻回去,俯身吻住她,因是在黑暗中,金春慧没有十分抗拒。
然而两人的身高差,使得亲吻不太舒服,金春慧让丈夫坐下来,她站着。
她站着比他高些,身高差没那么明显,由她低头,亲吻就舒适很多。
亲了不到半分钟,金春慧主动分开,去睡觉屋了。
严劭很快洗完澡,夫妻俩熄灯睡觉。
应该说是熄灯,等年年睡觉。
年年睡着了,夫妻俩轻手轻脚去小房间。
今晚怎么也得试试按摩这套,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