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如海, 东风浩**，五月的旭日代表这今日的我们，沿着革命前辈为我们走过的道路，我们迎来了祥和的生活……”
舞台上面, 岁岁穿着米白色v领针织上衣, 搭着银灰色西装裤子, 浓密的头发高高梳了起来，站在台上面，小小的个子带着大大的气场, 整个人仿若一瞬间都高了不少
这不是岁岁第一次上台致辞了，每年每学期都来一次的，她都是熟门熟路了
语调标准，感情富有声色，普通话标准得和电视上的主持似的
岁岁站在上面, 不急不慢地说着，等到演讲结束, 朝着底下鞠了个躬，然后慢慢往后面退去。不过她没有退下舞台, 而是来到一边站着, 一边看着那些人抬着钢琴, 一边看着主持人讲话
哦对了, 主持人就是二妞, 她对这些活动最上心了
等到二妞主持完过度词，面对观众时一脸笑容，转过身就冲着岁岁挤眉弄眼的, 顺便还给岁岁手里塞了颗糖
岁岁抿嘴笑了笑，然后走到那边钢琴边上, 跟着音乐开始自己的节目
是英语弹唱歌曲，吴绾绾特意交代的，说是要引起大家对英语的重视
岁岁也没意见，英语弹唱对她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她本来是在那些英语歌中选择的，但是选了半天都没什么合适内容的，干脆就自己写词写曲弹唱了
“亲爱的同窗们，青春无价，未来无界，不要害怕，不要忐忑，朝着未来大胆放心地走吧……”
因为条件限制，他们的表演是在上午时候，那阳光正好从岁岁方向朝着台下照来，她整个人身处在光芒中，仿若自带光芒
表演结束，岁岁鞠躬下台，这一次是真的下台了，不过她也没有回到班级位置上
在下面看了看，岁岁就低着身子往第一排的最中间的位置走去，越过了大半排学校领导，最后坐在最中间专门设置的椅子上面
“奶”岁岁眼睛弯弯，带着几分小得意，低声问到，“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我们岁岁真厉害”沈锦文乐呵呵的，目光慈爱地看着岁岁，伸手给她理了理衣领
“这衣服真好看，你娘给你搭的？”
衣服正式又带着些休闲，很适合岁岁这个年龄（身高）
岁岁点了点头，露出白白牙齿，道，“我娘给我订了好几套，最后还是觉得这套最好看”
她的衣服基本上就是每个月都会有新的，基本上穿个一两次就没再穿了
“还是你娘眼光好，咱们岁岁这么好看，就是要穿好看衣服”
沈锦文也没有一般老人的朴素节省，她是过过苦日子也能过苦日子的，但是这能过好日子了，谁没事去过苦的？
更何况，岁岁不一样咧
这孩子从小就在外面长大，他们都没出什么力，身体还速来不好，别说一天一套衣服了，就算是一天两套，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更别说，沈锦文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有时候又容不得人不乱想
她的身体早年其实一直不太好，不然也不会家里老头子还在上班她就退休了
最早见岁岁那一次，她身体已经很不好了，陈融他们也是因此才想把岁岁带回来。但是在那之后，她这些年年纪越来越大了，她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
沈锦文可不是就把其归功于岁岁嘛，老人家本来就疼小孩子，更别说岁岁还是现在唯一的年纪小的亲亲孙女，沈锦文家里最疼的就是她了
“来，奶给我们岁岁的红包，岁岁也拿去买衣服”沈锦文说着就拿了两个红包出来递给岁岁，顺便强调一下
“还有一个是你爷给的，不过是奶去要了才给的，那老头子小气得很”
岁岁笑嘻嘻结果红包，顺着沈锦文就道，“爷爷小气，还是奶对我最好，等回去不和爷爷玩”
“就是”沈锦文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了问岁岁的情况，带着些干枯的手拉着岁岁白嫩的手继续看剩下的表演
她今天过来，就是特意看岁岁的表演的，不过也不影响她在这边看看其他的
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了，八十多的人了，整个流程走下来快四小时，看了一半多就有些打哈欠了
岁岁握了握她的手，等到台上节目表演完了的，就凑过去道，“奶，节目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该回去吃午饭了”
“哎，好，饿了吧？瞧这小脸瘦的，咱们回去多吃点”沈锦文满脸慈爱
岁岁冲她笑了笑，就扶着人小心往外面走去，走出这边没多久，就有专门负责的人过来旁边帮忙，岁岁让他们在旁边看着，她继续扶着人
“李叔，麻烦帮我去和宁宁说一声，我中午去那边吃饭，让他中午自己和姥姥回去，别乱跑”
“好”李叔点了点头离开，其他人继续留在这边
岁岁也习惯了，沈锦文属于建国那一批老革命家，职位很高，就算前些年退休了，但是这两年身体好些了，也又重返岗位带着人，很受重视
她们走出来一截就坐上了车，一路平平稳稳回到她们一直住着的洋房这边，随处看到人，都是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些
“岁岁过来了？哟，今天这一身真精神”
“一会过来家里玩”
“听老陈说你得了个全国奖？可真厉害”
……
岁岁熟门熟路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这一片的人，她基本上都认得到了，关系弯弯绕绕的，这家那家那家，谁和谁关系不好，谁和谁又是姻亲，那关系能列一本书出来
岁岁确实也列了一本书，不仅自己记，还让家里人记，反正多认点是没问问题的
“岁岁真厉害”见此，沈锦文又夸岁岁，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温和又转变为凌厉
“这些人都记好了，等以后谁敢欺负咱们岁岁，咱就找人抽他们”
岁岁笑嘻嘻地应了下来，扶着人进屋里
屋子里除了专门负责照看打理家里的保姆没有别人，前些年陈家还有小辈生下孩子让在这边待着的，这几年随着他们年纪大了，也没人送过来了，就怕吵到两个老人家的休息
当然，还有就是，这房子当初沈锦文他们已经送给岁岁了，陈家人短住还好，长住的话不太合适
所以作为自己的房子，岁岁回来是相当熟门熟路，陪着沈锦文聊了聊，等人休息了就跑到书房里随意找了原文书来看，一点不会觉得无聊的
这书房是以前陈晋的，所以书基本也是他当初囤的，他们出国留学那会还不严，东西可多了
等到下午沈锦文午睡过后，岁岁又陪着她在附近走走停停散散步，听她说着以前的事情。她们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说以前的事情，岁岁也听得津津有味
沈锦文的经历可是太丰富了
打鬼子，打军阀，打外国人，打打打……
一直到老人家有些乏了，这才结束对话
“岁岁晚上在这边睡还是回去？”沈锦文问道
“回去咧，我明天还要上课，要回去拿东西”岁岁笑嘻嘻说着
沈锦文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借口啊，真想留在这边，东西让家里收好明天带过去就可以了
不过有些东西没必要明说，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
“那就回去吧，让你李叔送你，开车开慢点”沈锦文摸摸她的脑袋，带着几分喟叹
“好嘞，我先扶您回去休息”岁岁眼睛弯弯，唇红齿白，虽然个头还不高，但是比起前些年时候，已经有模有样了
“走哪都扶着，我还没走不动道呢”沈锦文无奈
“这哪到哪，您就算是健步如飞，那也是我奶，都得扶着咧”
岁岁笑着扶着人进房间，等人睡下了，打了个哈欠，来到楼下正好看到李叔他们提着沈锦文给她准备的营养品这些出去，没有标记，都是些特供渠道，一般根本买不到
“辛苦李叔了”岁岁礼貌说道
“不辛苦，职责所在”李叔稳稳开着车，一本正经回道
岁岁打完招呼就微微闭着眼睛小憩，就这样一路到了家，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
“好困”岁岁回来就往沙发上躺，把脑袋往坐着的尤年年腿上放，手搂着人的腰
尤年年把遥控放到一边，就着把岁岁的头发给解开，用手给她理了理
“困了就去洗澡，头发明天白天再洗”不然得吹好一会了
“我再趴一下”岁岁软哒哒趴着不想动
别看她今天也没干啥，但是也可累了，上台表演，去那边和那些个老领导聊天，可都说不上什么轻松事，总得注意着些
“娇气包”尤年年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这幅样子的，戳戳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谁家孩子像你这样？嗯？”
“都是你们惯的”岁岁翻过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振振有词，道，“瞧瞧瞧瞧，好好一个孩子给惯成什么样了”
这恶人先告状的，尤年年没好气伸手捏着岁岁的脸，微微眯了眯眼睛，微笑
“再说一遍？”
岁岁又不傻，立马露出白白牙齿，讨好地看着她，顺便把今天收到红包递出来
“给，我奶给的红包”
尤年年瞥了瞥她，放过这个小崽子，拿过红包看了看，都是一八八的红包，两个近四百了，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自己收着”尤年年随意递给岁岁，不太在乎这点小钱
这两年开放了，她可是赚了不少钱
房子地这些都不算，这些只是固定资产，涨价也没涨到哪去。大头的，就是她弄的艺术班了，在这会也算是头一份了，大人孩子报名的都不少
老师基本都是学校学生，教授也有，反正就看钱了
尤年年就是甩手掌柜，她出钱弄学校出钱请人管理，一个月保底四位数，高的时候五位数
除了这些，她还出钱投了一些小店铺，基本上店面是她出，钱再出一些，其他的每个月就拿分红
她也不怕人翻脸不认人人
零零散散算下来，尤年年早些年的存款都已经翻了不知道几倍了，更别提她收集到那些古董玩意儿了
不过她虽然不太看得上这些钱，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沈锦文两两口对岁岁确实很不错了
这些个红包营养品的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岁岁一年到头光是大小红包都得收四位数的，再加上她自己赚的钱，这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你那些钱，想过怎么放没有？”尤年年瞥着岁岁，估摸着岁岁这几年钱得有三四万了，她虽然让她自己收着，但是也不能说全部随便拿来造
“不着急，先存着，等后面再说，这才几年？我看好多大学专业都还没恢复呢，等过几年再看”作为家里唯一一个会存钱的崽，岁岁也是有打算呢
现在还是太危险了一些，尤年年个大人有仰仗搞什么都简单，她个小崽子都不一样了，可选择的太少了，不过吧
“不过我想着到时候可以开个出版社”岁岁掰着手指，说道
“到时候就可以出版我喜欢的书，还有我自己的了，嘿嘿，肖姐姐不是要开个琴行吗？我也可以投资啊，我看她还不是很确定出多少钱”
岁岁打算跟着自己的爱好走，她这些年没少投报出版，对这些还是有点了解。当然，全部自己做主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找人合作嘛
反正她还小，还有几年时间可以琢磨
实在不行，陈思思还在报社工作呢，也是可以帮忙的
见她自己有打算，尤年年就没插手了，这钱嘛，拿来玩乱花是不太行的，但是用来投资创业是没问题的，就算失败也无所谓了
小孩子嘛，就是要多尝试尝试
尤年年看得很开，又和岁岁聊了一会，就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去洗漱早点睡觉，顺便先把岁岁头发给捆成一团，加以警告
“明天再洗”
“好吧”岁岁摸摸自己大工程的头发，有些小忧伤，道，“要不剪断点？”
“要不把你身高也剪短点？”尤年年目光凉凉，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唉”
岁岁深深叹了口气，只能焉哒哒乖乖去洗澡去了
等明天，一早起来她就洗！！！
**
五四过后，时间就像是加了加速键一样，很快就到了中考的时候
这段时间，几个小伙伴疯狂给二狗子这个平日不爱学习的人补课，就怕他真的连学校高考分都没到，那就得灰溜溜回去了
可太惨了
二妞则是开始了学校制片厂两边跑的状态，她周末会过去学些唱歌跳舞乐器这些，好在她长期跟着岁岁混，都有些基础，再加上本身就喜欢这些，学起来得心应手，倒也适应
就是吧
岁岁觉得自己被几个人给‘排挤’了，她们几个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制片厂的事情，就是不和她说
岁岁非常非常不高兴，并且开始单方面冷战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下课
“岁岁去厕所”
“不去”
“哦，那你看书吧”
放学
“岁岁走去逛供销社”
“不去”
“哦，那你先回家吧”
周末
“岁岁去逛街”
“不去”
“哦，那你去忙吧”
……
一段时间下来，没一个人察觉到岁岁的冷战的
岁岁：！！！
更生气了
眼看着考完了试，几个人又约着要去制片厂去了，岁岁拍拍桌子，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看着她们
“我生气啦！！！非常非常那种，你们太过分了！！！”
那大眼睛瞪的，脸都气红了，可见那是相当生气了
“啊”何双夏几个人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你生气什么？”
说实话，这段时间是岁岁是稍微不对劲了一点点，是不太理她们了一点点，但是
岁岁隔一阵子就是这个样子的，几个人都习惯了，小孩子嘛，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而且她一天太难很忙，谁知道又在忙什么呢？
呃，等等
“你这是生气的表现？”何双夏几个小心翼翼地看着岁岁
不怪她们，实在是没经验
她从小生气就是当面生气的，这种暗戳戳生气让她们自己发现
霍，竟然是生气？几个人有些恍然
非常好，岁岁咬着牙，又拍了拍桌子，瞪了瞪他们，气呼呼指责，“你们太过分了”
“咳咳”
几个人干咳一些，眼中都带着些心虚，原来是生气啊
“那你生什么气？”他们虚心请教
岁岁瞪了瞪他们，磨牙，“你们背着我说悄悄话，好多好多次”
那好多好多说的牙都要磨破了
行吧，几个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最后齐齐看向何双夏
何双夏：……她就知道这都不是靠谱的
“咳咳，你还小呢，咱不听这些”何双夏真诚说道
“呵呵”岁岁冷笑，拎起书包转身就走
“哎哎哎”几个人赶紧把人拉了回来，把人围在中间，苦口婆心
“你还小呢”
“乖，咱不听”
“过两天带你出去玩”
……
对此，岁岁表示不听不听我就不听，反正你们不说就是排挤我就是搞小团体就是欺负人……
在岁岁坚决不配合之下，何双夏几个人只得妥协，最后和人说了起来，不过说之前看了看教室周围，最后还是等到班主任给他们开完毕业班会之后才跑到一边悄悄说了起来
“就是我们上次碰到的那人，就是章鹏程，上次吧”
何双夏说着，对上岁岁黑溜溜的大眼睛，干干净净轻轻澈澈，她到嘴的话说不出来，又拍拍一边的二狗子让他来
二狗子一个激灵，笑话，这玩意他能说？能不能有一点点避讳了？他都已经长大了好不？他果断拉着铁柱溜人
在上次之前二狗子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上次尴尬之后，二狗子和铁柱俩也察觉到了
他们都长大了，还是得有些避讳了
像什么组团看人**的谈这些都，不可以！！！她们还不是女的了？
“你们女生自己说”丢下话两个人灰溜溜走人
何双夏二妞：……真没义气
但是对上岁岁黑溜溜纯真的大眼睛，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咧
这平时玩在一起就算了，这种大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一般都不会和岁岁说的
在她们看来，岁岁就是小孩子呢，和她们不一样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了何双夏
“就是章鹏程被抓起来了，我们最近就在说这事”
岁岁双手抱胸，轻哼一声，道，“我知道”
尤余余天天都回家，她能不知道这事才怪
“我还知道他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试图对无辜同志耍流氓被抓的，他们俩那天就在乱搞，这事是结婚的人才能干的”
岁岁抬着下巴，神色淡定，仿若说的就是吃饭喝水一般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两人：……
那好像也没有了
“那行，我们继续，你们背着我偷偷摸摸说什么”岁岁瞪她们，说道，“你们肯定不是说这个事，就你俩，悄悄咪咪的，还不跟我说”
这件事只是个引子，岁岁知道她们她们避讳什么，但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和她避讳，为什么只和她避讳
她不开心的咧
何双夏不说话了，二妞开始眼神飘忽了起来
能说什么啊？总不能说她好奇那门子事吧？小时候碰上这些也野鸳鸯就当看戏，现在长大了，那就是真心好奇了
这些人，这些事，真这么有意思吗？
二妞听说这事以后就是抓耳挠腮的好奇，毕竟追求她给她写情书的人也多，甚至在小树林里也能偶尔看到些胆大搂搂抱抱的人
二妞除了何双夏也找不到别人说，最近就拉着人悄悄咪咪说这些好奇事
但是和岁岁
怎么说？这能怎么说？？？
二妞脸都要僵硬了，在心里土拨鼠尖叫
按理来说她们一块长大，年龄也差不太多，二妞和岁岁更是比和何双夏还要亲近，但是奈何岁岁从小和她们就不一样，说简单点就是不接地气
小时候还好一点，越长大这种感觉越明显
这，完全没法说，说了就感觉自己在教坏小孩子
岁岁瞪着她俩，让她俩给她个回答
看着白白净净跟小学生似的岁岁，饶是何双夏看着都有罪恶感，什么X教育的，她也来不了
眼看着人都要气成河豚了，沉默良久的何双夏抬起了头，看着岁岁，目光真诚地戳了戳她平平的胸前，再比了比身高，诚恳道
“我们是在说这个，你确定想听？”
岁岁愣了，岁岁懵了，岁岁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她俩，再看看自己，立马跳脚
岁岁恼羞了，一张小脸气得通红，磨牙道
“我才不听，烦死了”
很好，危机解除，何双夏和二妞齐齐松了口气，非常有默契地开口
“看吧，也不是我们不想和你说，说了你肯定不喜欢听”
“你还小呢，等你大点了咱们再一起说”
……
这话，岁岁听着悲愤了
长不高是她的问题吗？长不大是她的问题吗？
都不是
但是要参与讨论吗？不可能的
岁岁果断退出群聊，背起自己的书包，干脆地挥了挥手，“告辞”
两人：……
何双夏和二妞立马跟上，一人搭着一个肩膀，把人拘着
“明天去逛商场，去不去？”
“去去去，你们好烦哦”岁岁气鼓鼓的
“你才烦人，还闹别扭，多大人了？”何双夏戳戳岁岁脑袋，对她很是无语
这小崽子，脾气大着咧，不过她们是真没看出来
“你的事搞完了？”还有时间生气应该差不多
“弄完了，等着看结果了”岁岁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上何双夏她们狐疑的目光，炸毛道
“我没熬夜，别想又害我挨揍”
可丢死人了
“我又没说你熬夜”何双夏双手抱胸，悠哉悠哉，“自己长记性就好”
岁岁翻了个白眼，都不想去回去之前挨揍的事情，她娘可是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的
岁岁别扭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岁岁也知道她这小胳膊小腿和两个长大的小伙伴还是很有区别的
她，平板板
她们，曲线的
岁岁偷偷瞅了几眼，气鼓鼓表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果然还是长大以后知道才好
眼看着她放弃追问这事，何双夏和二妞那都是狠狠松了口气，几个人来到球场这边找人
一点没找错，这两人就是在这里咧
不只是他们俩，温献，庄河裕，阮星琪等这一批在年级有名的人全都在这边，导致周围看的人也格外的多
几个人明显分成了三派
温献庄河裕是一伙的，二狗子铁柱是一堆，阮星琪原博鸿几个是一起的，但是总共就两个队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才分的
让温献和二狗子成对立组，然后，阮星琪和原博鸿几个分在两对，所以现场那叫一个混乱
红打白，白撞黑，红白内部还来个墙头草
几个人说是打球，感觉更像是打人
私人恩怨满满的
二妞看热闹不嫌大，直接跑了过去，在那边给几个人加油喝彩
注意，是所有人一起，火上浇油是一把手了
她这一加入，二狗子越发针对温献，庄河裕也越发针对他，阮星期几个趁乱搞事情，球场的气氛越发热闹
岁岁坐在阶梯上，双手杵着下巴，真心再次提议，“要不我还是给他们多买两个篮球吧，让他们一人玩一个”
看了这么多年了，岁岁还是没看懂球有什么好玩的
“……我觉得他们不需要”
何双夏坐在她的旁边，看着球场，里面那么多人，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其中的庄河裕，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十五岁的他比起后世稚嫩几分，看着没什么区别
但是区别也大了去了
她上辈子从来没看到这人这个模样，又或者说他只是不对她这样，整天冷着一张脸像她欠了他似的。也是那会她太年轻了，就该趁着他醒了就把人给甩了，也不用受后面那劳子的气
光是想想，看着球场上庄河裕肆意骄傲的笑容，何双夏就冷下了脸，然后也跟着跑了过去，冲着里面喊道
“二狗子，加油，把对面的打得落花流水”
眼看着两个小伙伴都上场了，岁岁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慢吞吞走过去，意思意思喊了一句
“温献你注意着点，别打到人了”
她可不想见到断手断脚的小伙伴
球场上，庄河裕和温献两个难兄难弟动作一顿，看着对面嚣张得意的二狗子几个，对视一眼，今天这球不赢，那是真面子里子都得没了
立马，球场上几人打得更热闹了
岁岁：……啊不，她要不还是捐几个球吧
**
这会儿的中考还不像后世那么重要，但是也比普通期末考重要，毕竟高中得考上了才能上
就连初中毕业证书，也得参加考试了才过
不像小学到初中这个分界，她们这边小学毕业就不读书的还是少，但是初中毕业就不读书的，那就真不少了，好些家里找了工作接班去了
也是如此，考完试好多人都留在学校待了很久，大家一起坐在操场边上看着这群在他们青春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人打球，一边互相聊着以后
一直到天色有些暗了，人群这才渐渐散开
几个在球场上打得激烈的少年们这会儿勾肩搭背，跟小兄弟一般走在一起，脸上带着少年肆意，浑身
散发着汗臭味
岁岁坚定地远离这一批人，一出门就看到过来这边等着的尤余余了，她拉着何双夏几个人小伙伴就上车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岁岁从窗户探出脑袋，冲着温献挥了挥手
他这人都是自己骑车上下学的
“你们也是”温献挥手
简单告别后尤余余开着车子离开，先把何双夏几个人送到家这边，再带岁岁回家
“小姨进来坐坐？”一下车，何双夏就发出邀请
“等下次来，今天有些晚了，我一会回去还有事”尤余余笑了笑，道，“替我向你娘问好，对了，她上次开的药很好用，我好得差不多了”
“我娘听了肯定很高兴，小姨岁岁慢走”何双夏笑着和她们告别，然后才和二妞她们往家里走
几个人还是和她住在一起咧
“娘，我们回来了”
何双夏高高兴兴走回家想要和苏淑芬说尤余余的事让她高兴高兴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苏淑芬坐在院子的凳子上，一个中年男人蹲在一边用煤炉熬着药，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她神情顿了一下，然后跑了过去
“娘，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崴到了脚，你姚叔叔送我回来”苏淑芬抿嘴笑了笑，看着几个孩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好像忘了煮饭了，你们饿了吧？我去下点面条，一会就好”
“我来吧，你脚伤着了，不方便”还在煮药的姚策立马站了起来
何双夏看看苏淑芬又看看姚策，抿了抿嘴，道，“不用了姚叔叔，我们自己来吧，娘你也好好坐着，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煮”
说着，何双夏自己去屋里找东西去了
后面的二妞三个面面相觑，眼神交流
完了，毛蛋好像真的要有后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