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舒服, 被子是新彈的棉花蒙著柔軟的蠶絲,挑不出毛病。
抽屜當中放著上好的茶餅,那兩個“門迎”十分熱切地想要來幫忙沏茶, 被尹新舟婉言謝絕——作為一個經常服食各種藥物的門派,誰知道這茶餅裏麵有沒有被加過料。
她幹脆將幾枚茶餅都送了下去, 二人先是惶恐不堪,一通推讓之後,又歡天喜地地接受了。
這種單純的態度也讓尹新舟在心中歎氣——邪丿教誤人, 他們也不知道究竟忽悠了多少無辜凡人進來。
房間裏還有一方圍棋盤,應當是留來給她解悶的, 守在門口的兩人也說可以召請會下棋的修士過來陪同,可惜玩慣了現代手遊的自己隻會下五子棋。
心情鬱卒, 無從排解,幹脆睡覺。
天璣境修士按理說已經可以過那種十分不健康且晝夜顛倒的生活,夜視能力也已經大大加強, 但出於種種原因, 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尹新舟還是習慣於保持著標準程度的睡眠。
這讓她覺得自己和“活生生的人”距離更近。
躺下之後,紙鶴就停在了自己的枕頭邊上。
根據蔣鈞行的說法,這種紙鶴憑依構築的通話時間有限製, 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緩上一緩, 而在通信中斷的時候, 這隻紙鶴上就不附有自己的意識, 而隻憑著一口靈氣行動。
通信符咒暫時由於信號屏蔽而無法運作, 尹新舟伸手戳了戳紙鶴, 沒見再有回音,又不死心地念了兩聲“師兄”, 同樣沒得到回應,才熄了房間當中的靈石燈閉上眼睛。
幾日之後,臨城。
巨大的石料周圍貼了一圈的輕身符,放在成排的圓木上向著城中滾去,吸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這種成塊的好料子往往能夠用來做石碑或者大型石雕,根據成色的不同價格有高有低,總之並不是什麽城市建造當中尋常要用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