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法會的舉辦地點最終定在了明鏡宗。
這兒地勢遼闊平坦, 湖泊眾多,擁有適合開會的各類條件。
蔣鈞行對於這個結果並無多少意外,隻是沒想到除了邀請師兄張飛鶴以外, 明鏡宗竟然還特地給了自己一張指名道姓的名帖——原本這種法會的出席人員都不記名,除了門派的主事人必須要親自前往以外, 剩下的參會人員全靠門內自由決斷,也就是所謂的“不記名名帖”,而像這般敲定了名字, 就是隱晦地表示“請務必前來”。
名帖當中蓋著明鏡宗葉同玄老前輩的私印。
蔣鈞行將這張薄薄的名帖翻過來倒過去看了一遍,裏麵並沒有夾雜著什麽符文或者術法, 仿佛單單隻是將這張名帖交於自己,讓他一定要親自前往這場法會。
當然, 就算沒有這一張,他也竟然會代表霞山派前往,但作為“霞山派的一員”和作為“葉同玄親自請來的客人”, 在這場法會當中興許有著不同的意義。
“看出是什麽意思了嗎?”
他揚了揚這張名帖, 轉頭看向張飛鶴。
“請你去你便去,擔心這麽多做什麽,反正不管眼下怎麽猜,幾天之後便能知曉緣由。”
張飛鶴的表情倒很放鬆:“他老人家算天算地, 誰知道推演出了什麽樣的先機?興許是看你順眼便給你多發了一張呢。”
最後這個理由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師兄竟然這樣說,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打算去細究, 於是蔣鈞行便將這張名帖收進袖子裏攏好, 準備動身前往雲鏡湖。
那兩把劍仍舊安靜地待在自己的腰間, 繼此前的一場戰鬥之後,本命劍就又再度回歸了平靜, 仿佛此前的躁動不安隻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他忍不住一隻手按在劍鞘上,拇指摩擦過粗糙的紋路,心中思考著關於新舟師妹的事,煩惱變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