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尾燒黑雲, 雨腳飛銀線。
楊醫生站起身來關上窗戶,玻璃迅速就被密集的雨點打濕。
“姑且問一句,既然這兒是我的夢, 你們如果在我的夢裏受傷或者……”
尹新舟停頓了一下,看向注視著自己的三雙眼睛:“現實當中的你們會怎麽樣?”
“如果受了重傷, 現實當中可能會神魂有損,細心溫養的話興許會有恢複的可能,也有可能沒有——他師父閉關很多年, 就是類似的緣由。”
伯勞仙人解釋道:“若是死透了,那就更簡單, 兩腿一蹬兩眼翻白的事。”
這是自己的夢,尹新舟忍不住想要啃手指甲——可是她一點做夢的感覺都沒有, 周圍的一切都格外真實,無論是木質桌椅的紋路還是牆壁粗糙的手感都清晰可見,不過日子倒確實越過越離譜。
類似的場麵尹新舟隻看過電影。
又密又急的雨點很快便撲在了校醫院的玻璃窗上, 尹新舟打開手機, 本地新聞的第一條便是局部地區會有特大暴雨,請各單位注意防汛。
“像是有人要渡劫。”
方伯禮站在另一扇玻璃窗前,輕聲說出的這句話讓蔣鈞行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
“怎麽,你沒有聽說過?”
他轉過頭去:“從開陽境向上, 修為每提升一重, 就要承受一次雷劫的淬煉。”
對方言下之意所暗示的是搖光之上的兩境, 蔣鈞行對此心知肚明:“略有耳聞, 不過並未曾仔細考證過。”
他的修為隻到玉衡境, 至少目前距離雷劫還十分遙遠, 因而雖然作為霞山派的內門弟子聽說過這些踏入真仙的必經之路,卻也從不曾將其放在心上——張飛鶴作為開陽境的修士都不在乎, 那他就更不必說。
但伯勞仙人又問:“你看現在的情形,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