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拿出我的外貌來,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個隨處可見的一般人,麵相也遠遠談不上凶惡或陰險。而老人對於我有如此戒備緊張的反應,說這是沒有認出我那必然是自欺欺人。不過他的反應還不止如此,在認出我的前提下,他眼神的動作和姿態的緊繃感又像是經過訓練的獵人在森林裏意外地遭遇了猛獸。絕對不是即將狗急跳牆地反擊的感覺,更加像是在冷靜地盤算,如果我突然發難,他要以什麽策略反過來製服我。這可不是軟弱無力的老人在街頭上遇見獵奇連環殺人狂的正常反應,他難道是個術士嗎?
被他這個反應刺激,我也反射性地計算起了自己這邊的“手牌”。
遺憾的是,現在的我空有“魔人李多”的名頭,其實相當虛弱。
我戰鬥的力量基本上全部源自於“它”,現在“它”死去了,我的力量也就成了空中樓閣。這具經過改造的肉體也是如此,雖然仍然有著非常強壯的肌肉,但那也隻是常識區間的“非常強壯”,並非本身就能夠輸出強大的力量,而是為了更好地承載“它”的力量而改造來的。沒了“它”這一源頭,我這具改造過後的肉體就像是沒了燃料的發動機。
一定要說的話,燃料還剩下那麽一點點,而那就像是燃燒殆盡之後殘留的溫熱灰燼,用力吹口氣還能夠看到這團灰燼浮現出橘紅色的亮光,卻再也無法燃起明火了。
而塞壬之刃,現在也處於無法召喚的狀態。
夢境中的青鳥將塞壬之刃說成是“魔物賜予我的武器”,這真是一點兒不錯。我是在被“它”支援力量之後才變得能夠憑空召喚出那把武器的,具體地說,就是某天在感覺自己差不多適應了“它”的力量之後,心裏便莫名有了某種“呼之欲出”的感覺,遵循這種感覺對著空氣一招,那把武器便首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