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聽完老夫人這席話, 渾身都泛起一陣惡寒,她愈是深思便愈加害怕。
俗話說兩害取其輕,原來和親對於當時的她而言, 並非壞事。
老夫人看了眼虞昭愈漸蒼白的麵色,她安撫地拍了拍虞昭的手背,繼續說下去道:“當時西祈有意挑選東楚女子做太子妃,老身想起往日的故交西祈太後, 遂一封書信寄了過去,隨後又讓侯爺向惠安帝稟明情況,你的名字便出現在了和親名單之中。祖母為此事也費了不少心思, 在信中對你極盡溢美之詞,說承恩侯府三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後來西祈皇室就挑中了你。”
“至於之後你過得如何, 便有賴於你自己的造化。昭兒不妨告訴祖母, 這一年你來過得好麽?”
虞昭聞言沉思片刻,她不禁回想了番近一年在西祈過的日子,誠然比在承恩侯府過得舒坦多了。
雖說祖母信中提及自身琴棋書畫, 虞昭自幼便被承恩侯府嚴格培養,倶有大家閨秀應有的精湛才藝,可到了西祈後壓根兒沒派上用場, 她也無需用這些才藝討好旁人。
更別提晨昏定省這些禮儀規矩, 她在東宮向來是起得最晚的……
思及此,虞昭不禁有些汗顏, 她美眸輕輕眨了眨,照實開口答道:“西祈帝後對我十分寬容和善, 太子殿下……也對我很好。昭兒自從聽聞和親是祖母的安排,便對您心懷感激, 我在東楚的這段日子裏,定會時常來您膝下盡孝。”
此刻老夫人忍不住又輕咳數下,她身子支撐不住,此刻平躺在床榻上喃喃開口道:“昭兒這般孝順,倒是讓老身想起了你的生母。昔日老身嫌她體弱多病,行事不夠穩重,難以撐起侯府門麵。後來老身被曹氏這般磋磨,方才念起她的好。”
虞昭頓時了然,難怪祖母會出手救自己,原來其中也有母親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