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私下裏跟昭寧帝要了一道密旨。
她這一離京,就怕京中再生出什麽變故來,她在去揚州府的路上,京城的一切她便都顧不著。
目下和趙承衍關係不冷不熱的,彼此尷尬,她不好托付給趙承衍。
舅舅那裏不管怎麽說,也沒到那個地步。
倘或真是沈殿臣或是薑家的人來找麻煩,非要把她兩個重要的認證從司隸院提走,舅舅身為吏部侍郎,也沒有跟他們撕破臉的道理。
思來想去,為周全二字,她還是跟昭寧帝要下了一道密旨。
她也很想讓昭寧帝看一看,他的朝堂,是何等風氣。
周衍散朝後徑直回了司隸院的。
公主殿下要往揚州,這事兒事先跟誰都沒說,太極殿上皇上金口一開,把所有人都弄了個措手不及,包括他在內。
這會子李重之圍著他,再三的問,他心煩,一個字也懶得說,倒把李重之急的不行。
等底下人回說殿下回來,他匆匆出了門,一路往府衙大門方向迎了去。
李重之跟在他身後,腳下也是生了風的。
趙盈人都還沒進大堂,就看見了風風火火的兩個人。
她無奈歎了口氣,正好就從袖口掏出了那道密旨來。
明黃絹帛,周衍和李重之愣怔一瞬便要跪。
趙盈抬手止住,把東西給周衍遞過去:“防著有人要到司隸院來找麻煩,劉榮和鄧標都不能交出去。
父皇沒有明說,但事情蠻不了人。
鄧標沒抓進了司隸院,我想不用等到明天,他們就都知道了。
肅國公府上下一幹人等有禁軍看守,但父皇也隻是限製他們出入自由,並非不許他們出入府邸,所以難保國公府的人不會找上門來。”
周衍擰著眉頭把密旨接下:“殿下真要一個人去揚州嗎?司隸院的差事,有了這道密旨,茂深一個人也……”
“你留下。”趙盈不假思索打斷他,“你是司隸監,我不在,本就該你全權司隸院諸事。奉功,多聽,多看,少說話,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