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又病了。
她跟著宋子安出了一趟門,回城後請了宋懷雍和薛閑亭在城中麒麟閣吃了一桌的淮揚菜,等回到欽差行轅不到半個時候,就開始發熱且渾身無力。
明明是一起吃的飯,宋懷雍和薛閑亭一點事也沒有,獨她一個病倒了。
胡禦醫又忙著請脈診治,把人全都趕了出去不叫守在她床前,後來又說這和在船上是一樣的,就是腸胃不受,水土不服,開兩副方子,吃兩天藥,自然就沒事了。
沈明仁追著再問,他便隻說是趙盈身體本就不如宋懷雍和薛閑亭,嬌弱又金貴,是以他兩個無礙,她卻病的起不來身。
要是問的再多了,胡禦醫就甩臉子不理人,弄得他也沒法子,暗暗的著急,卻也隻能等著趙盈病好。
為她病著,且似乎病的有些嚴重,揚州府衙上下一眾官員便無一人敢往欽差行轅來見駕,唯恐打擾了趙盈養病。
就連章樂清也不過每日派人來問個安好,並不親自來請安拜見。
就這麽過了有兩日吧,這一日正午才用過午飯,章樂清就登門來了。
趙盈正拉著宋樂儀窩在**下雙陸,揮春打了簾子進門,又緩步入了內間,近前三五步,把垂落下來的幔帳拉開,掖著手回道:“章知府來了,世子說看您見不見他。”
“知道為什麽來的嗎?”
揮春搖頭:“小宋大人和世子在前廳見他,但他好像什麽都沒說,世子隻派了人到咱們這裏來回話,別的都沒交代。”
宋樂儀眯了眼:“他知道你是裝病的?”
這兩天她就窩在屋子裏,連床都沒下過,近身服侍的事情又不叫行轅中伺候的丫頭插手,全是揮春書夏和雲兮她們。
胡泰煎的藥天天端到她麵前,連飯菜都換成了白粥和清淡小菜這些,糯噥的糕點一塊兒也不叫她碰。
她做戲做成這個樣子,連沈明仁都信了她真病倒,章樂清去哪兒知道她是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