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把章樂清準備給她的欽差行轅利用的相當充分。
許榮鑫所告發有關於許宗的一切,在她看來,隻怕都不是誣告。
可是許宗態度強硬,從頭到尾,除了在那一個瞬間,讓所有人都真切感受到他的崩潰之外,再不肯吐露半個字。
於是趙盈便索性將他扣留在欽差行轅之中,吩咐徐冽專門安排一隊人晝夜不離的看著他。
宋子安這才算是徹底的服了。
隻是他想不明白——
徐冽帶走了許宗,趙盈長舒了口氣,麵色卻還是陰沉的。
宋子安看看她的神情,又打量過宋懷雍和薛閑亭一番,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當初在京城審陳士德,那樣的雷霆手腕,不惜動用私刑,今天……”
趙盈欸的一聲打斷他:“我是公事公辦,那怎麽能算是動用私刑?司隸院複設詔獄,從前詔獄留下的那些手段,我用在陳士德身上,這算哪門子的私刑?”
宋子安讓她倒噎一回,無奈低歎:“行,不算是私刑。許宗這樣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什麽都不會說,你卻就這麽放過他了?”
她唇角上揚,眼神卻落在了宋懷雍和薛閑亭身上。
宋子安越發看不明白,這又是什麽意思?
宋懷雍叫阿叔:“許宗不說,自然有人會說的。”
“關……氏?”
關氏可未必知道多少內情。
內宅的女眷,被藏匿二十四年,她又能知道多少?
趙盈伸了個懶腰,從官帽椅上起了身:“我打算去一趟妙清山,小舅舅要跟我們一起嗎?”
自欽差行轅出來,是宋懷雍替他們駕的車。
趙盈把徐冽留在了府裏,防的是章樂清上門。
其實他們動靜鬧的有些大了,沈明仁未必不知道,但沈明仁很聰明,趙盈沒找他,遇上事也沒叫他,他就從頭到尾不露麵,把自己關在屋裏睡他的覺,看他的書,一概不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