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珞那天帶著徐熙往前擠,要看的那個雜耍班子,就是城東的張家雜耍班。
張家雜耍班子的老班主是二十多年前進的京,手底下一幹徒弟個個能幹,在京城二十來年,再沒有誰家的雜耍班子比得過他家的,樣式多,都是有真本事的,驚險又刺激。
每年一進了臘月裏,年關將至時,張家雜耍班子就賺足了銀子。
關鍵是他們家年年都有個新花樣,叫人心下期待。
此刻徐冽坐在徐家正堂左手邊官帽椅上,徐霖坐在他對麵,徐珞掖著手乖巧立於堂下,奶聲奶氣的回話:“六叔,那個雜耍班子今年有一樣頂球,我聽城中百姓都說是他們苦練了一年的,所以才想帶妹妹去看……”
徐冽麵色有所緩和,大概是怕嚇到小孩子。
徐珞稚氣未脫,奶聲奶氣,語氣中充斥著天真。
聽說他後來知道是澤星害的徐熙走丟,他為此自責了兩日,滴水未進。
徐霖和韋夫人怎麽勸他都不肯吃飯,這會兒臉色還有些發白。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兩日滴水未進,自是撐不住的,小小的年紀,現在還能站在這兒頭腦清晰地回話,已經極難得。
徐冽再三打量:“你習武?”
他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徐珞下意識回頭去看徐霖。
徐霖衝他點頭,他才歪著小腦袋說是呀:“父親說六叔是武藝高強的人,一手五虎斷門槍無人能敵,所以叫我從小習武,長大了上馬能戰,學六叔那樣。”
小孩子家都是慣會拍馬屁的,這話未必是徐霖教他,可他自己會說。
徐冽麵上閃過尷尬。
學他?
學他叛家而走嗎?
徐冽摸了摸鼻子,沒接他的話茬。
小徐珞又去看徐霖,有些心虛,徐霖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才敢壯著膽子又問徐冽:“六叔,我聽祖父和父親說,公主殿下要六叔主事,已經讓人進宮麵聖,請皇上調動禁軍全城搜查,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