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一脈若有後嗣留於世,與趙家兄弟自是堂親。
趙乃明既過繼到永王膝下,承爵也是從的永王王爵。
何況他就算未嗣永王血脈,他親娘淮陽郡主身上流著趙家血,他本也就該算趙家兄弟的表親。
是以無論怎麽算,趙盈稱上一句常恩王兄都再合情理不過。
錦衣郎君轉過身,那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
他爹娘生的都好看,淮陽郡主那位夫君昔年也是聞名天下的美男子,生出的孩子個個都是樣貌不俗的。
何況他常年養在彭城,遠離了京城喧囂是非,雅人致深自不必說,身上那股雍容閑雅,京中一眾世家子中,趙盈粗略想過,便已無人能與他相比。
趙乃明見是趙盈,噙著笑踱上三兩步來:“永嘉,好巧。”
他年長趙盈七歲,又早往封地,少年時不曾同趙盈她們幾個一處玩過。
趙盈三四歲上他每逢年節還會從彭城回京,再過些年,就連年下也不再入京,隻早早命人將常恩王府的年節之禮送入京城,是以往來就更少。
不過趙乃明是個會來事的人,也曉得他這個王爵襲的不是什麽好事,昭寧帝把他晾在彭城十幾年,為的是什麽他心裏更有數。
趙盈既得寵,每年生辰他少不了托人送禮物回京。
一晃趙盈都這麽大了。
“王兄今日剛回京嗎?”
“是,剛回京,好多年沒回來了,想著這個時辰不早不晚的,進宮請安不合適,本打算懶一場,先到鳳翔樓來聽出戲,明日一早再進宮請安,橫豎我多年不回,也未必有人認得出我,卻遇上這樣髒眼睛的事情。”
他折扇是合上的,在手心兒裏敲了一把:“這下躲不了懶了。”
他聲音也好聽,如珠如玉,低沉的嗓音正好似空曠大殿內有人灑下一把玉珠。
珠子滾落,發出的悶響聲中還帶著一絲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