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門口被人放了密信,這種事兒少見,更古怪。
一大清早估計是天蒙蒙亮時人就來了,所以當差的誰也沒留神有人往來過。
通常情況下嚴崇之都會到部裏很早,那天早上也不例外,所以那封密信是他第一個發現的。
信上寫了什麽,他看過後隻是皺了皺眉,過後沒太放在心上。
可這之後有三五天,事情漸次鬧開,他才回過味兒來,覺出不對。
趙盈點著手背,麵無表情的聽他把事情來龍去脈說過一遍,問道:“所以早在三五日前就有人給刑部送過密信,提醒嚴大人福建官員沆瀣一氣,貪墨了兩年前的修河款項,但是嚴大人沒放在心上?”
依嚴崇之的性子本幹不出這樣的事,實在是那封信寫的模棱兩可,他才會當做是惡作劇。
但是萬萬沒想到,之後這三五天,朝中重臣府邸門口都會收到類似的密信,就連徐冽這個才剛算有了點起色的大將軍也收到過。
而且更巧的是,徐冽收到的那封密信上,點明了福建總兵貪一萬八千餘兩,福州知府貪一萬三千餘兩並名人字畫稀世珍寶不計數。
一直等到傳的有鼻子有眼時,徐冽在太極殿上上了道奏本,把事情鬧到了禦前。
那會兒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不隻是他們府上收到過這樣的密信。
嚴崇之也才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太對勁。
昭寧帝散了朝就把沈殿臣等人和戶部尚書並兩位侍郎傳入清寧殿議事,嚴崇之則是一路直奔司隸院尋趙盈而來。
這會兒被她質問到臉上,嚴崇之更是汗顏:“因大齊有定律,首告有功者,一旦查實,皆是要論功行賞的,無論金銀財帛還是官位權勢,諸如此類,總有好處可得。
所以那封密告信突然出現在刑部大門口,但數日不見首告之人,臣便沒有放在心上,隻當做是無知小兒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