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似乎總有自己的想法,關於福建的一切,她跟誰都說了,卻又和任何人都沒說清楚。
趙乃明不會纏著她追問,趙澈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麵,隻有杜知邑覺得她的欲言又止頗有深意,然則一時之間猜不透。
猜不透趙盈的心思和想法,這讓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趙澈回了宮,趙乃明也要回王府去收拾行李,話裏話外還提及唐蘇合思。
趙盈挑著眉心目送他出門,想來說不定是歪打正著,竟無意之中成就了一段彼此都滿意的姻緣。
等趙澈也不情不願的從這堂屋中消失不見,她餘光掃過,見杜知邑端坐不動,嘖聲問他:“不走等著我送你呢?”
杜知邑翹著二郎腿,眯著眼打量她。
那種神情很不恭敬,他整個人的態度更不夠尊重。
趙盈並沒太過放在心上。
果然片刻他自己就收斂了起來:“我對殿下無論恭謹與否,殿下好像都不太放在心上。”
因為他打從心底是記得自己身份的,真正僭越並不會,徐冽在這一點上做的反而就不如他。
他隻是在瘋狂的試探那個底線究竟在哪裏。
趙盈方才還覺得是太過縱容杜知邑他們這些人,現在就又覺得有些人偶爾縱上一縱,其實沒什麽不可。
“你留下來想幹什麽,直說。”
杜知邑才正襟危坐:“我一直沒想明白的是,殿下究竟為何篤定福建官場不幹淨,且此事定與薑承德有關呢?”
趙盈沒吭聲,他先誒的一嗓子甚至在攔她的後話:“殿下可不要同我說那套說辭——什麽貪墨成風,屢禁不止,從上京到揚州府,抓了一個又一個,這樣的話,我是不信的。”
他話音落下,看趙盈還是麵無表情,連眉心細微的蹙攏都沒看見,心裏越發沒底兒:“常恩王爺也不信,惠王殿下八成也沒信,甚至是周衍之流,殿下覺得他們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