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天也好,雖不似三月時那樣適合踏青,但這種陽光明媚,不冷不熱的天氣,到京郊遊玩一日,散心還是足夠的。
趙盈從小長這麽大,公開設過的宴無論是大還是小,加在一起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她把小宴定在了京郊玉安觀,而且她雖然說是小宴,偏請貼上又寫的明明白白,宴三日。
永嘉公主的宴再小,對京中貴女而言,也是大宴。
能赴永嘉公主的宴,得她一張請帖,好似是多光耀門楣的事情一般。
往來客人幾乎要把玉安觀的山門給踏破,偏等進了山門又不敢造次。
趙盈從京城帶了足夠的人手來,小宮娥引著人往後院,她自己反而不像是有多高的興致。
玉安觀這個水榭是臨時搭起來的,從前根本就沒有。
她早三五日前突然起了興致說要設宴,徐冽緊趕慢趕吩咐人給她搭出這麽個水榭來。
趙盈側身躺在貴妃榻上,這榻也是竹製,上麵還鋪著一張冰絲薄毯,恐怕全天下也尋不出三張來的東西。
崔晚照鞋尖在絳紫馬麵裙上輕踢了下,趕走一隻純白蝴蝶。
宋樂儀動手把放著葡萄的冰碗端到趙盈麵前去:“你說要設宴,宴開了又意興闌珊,請什麽人都是你自己定的,你永嘉公主的宴,又在城外玉安觀,總沒有不待見的人敢來攪局吧?這又是誰惹著你了?”
惹到算不上,隻是昨天夜裏收到杜知邑的飛鴿傳書罷了。
他們本就快到福州了,趙澈和趙乃明先後病倒。
出門在外,水土不服,偶爾鬧個不舒服本來都很正常的。
杜知邑送回的消息卻說病的古怪。
至於怎麽個古怪法,他沒言明,趙盈料定他之後還會有信件送回京,隻是比飛鴿傳書要慢一些。
那是在提醒她,京裏的手跟著他們欽差隊伍伸了出去。
早上起來就已經沒有興致了,但這個宴早定,倒不是不能推,一句心情不好推了也沒人敢置喙半句,隻不過沒有必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