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鄒尚敬所說,以及他們臨行之前趙盈的交代,趙乃明等一行抵達福州的第二日,便著欽差衛隊抄了福州上下十五名官員的家和外宅。
這些人平素看來為官清廉,與人為善,兢兢業業為百姓謀福祉,可等到把他們外室老底一揭,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那些稀世珍寶成箱成箱的往外抬,有些甚至養了不止一個外室。
那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個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
人抓了,家抄了,證據確鑿,誰也不敢再開口喊冤枉,但是抓回大牢裏,罵罵咧咧全是在罵鄒尚敬。
蔡斯陽小心翼翼往欽差行轅去回話的時候,趙澈正打算出門。
他是在府門口迎麵遇上趙澈的,匆匆打量一眼,不屑一閃而過,臉上還是一派恭謹,掖著手往側旁挪開,畢恭畢敬的行禮。
趙澈橫他一眼,像是根本不在意他何許人也,對於蔡斯陽的見禮也淡淡不回應,仍舊邁開腿打算出門的。
蔡斯陽再退半步,在趙澈完全邁出府門時喉嚨一滾,一聲惠王殿下叫出口來。
趙澈腳步才稍稍一頓,狐疑望去:“蔡知府有事?”
這位殿下是怎麽回事?
欽差抵達福州的第二天就抄了福州大小十五名官員的家,這已經不算是小事了。
抄家之前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動用知府衙門的衙役,欽差衛隊直接動的手,連他這個四品知府都是懵然的,根本就不知情。
這是根本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
蔡斯陽在最開始的時候動過些別的心思,但是終究心虛,沒敢妄動。
等到抄家之後,證據確鑿,他才慶幸於自己的不曾妄動,心裏也愈發惱恨鄒尚敬。
堂堂一省巡撫要擅自離開福建跑到欽差跟前大獻殷勤,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叫人家一路囚車押著又回了福建,別說什麽提最不替罪羊,光是這個人就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