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你今天把那東西拿出來,他就知道你是替我走的這一趟,也知道我們手上是留了人證的。”
趙盈哂笑著,姚玉明盤著腿坐在禪椅上,聽她絮絮叨叨,倒更像是在誇讚薑承德的精明,當下不大樂意,垮了臉:“你這麽說,倒像是我把事情給搞砸了一樣。”
“那倒不是。”趙盈橫去一眼,笑著搖頭,撿了個完整沒切的小香瓜扔過去,“是他老謀深算,不是你搞砸了事情。換做是我去,結果也是一樣的。”
姚玉明是被迫伸手去接那瓜的。
瓜隻有巴掌大,一隻手都握的住,但架不住它圓滾滾,是個實心東西,結結實實砸過來是很疼的。
這種瓜是貢品,非時下該有的水果,外阜專門培植出來,貢入京中,好在昭寧帝麵前討個巧,給昭寧帝嚐新鮮罷了。
皮薄肉甜,攏共也就貢上來三十斤,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三十個瓜。
除去各宮分去的外,單是趙盈的司隸院就得了十個。
姚玉明撇了撇嘴:“臨去薑家之前你說一切叫我隨機應變,他要提什麽要求也大可以答應下來,我想他把你的名號擺在台麵上來,我思來想去,人家是沒打算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我非要演戲,他也不肯賣我這個麵子,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了。
左右他沒有證據,哪怕回頭真的鬧到禦前,是我出麵跟他談的這筆買賣,要出什麽事,我頂著,也扯不上你。”
趙盈正眼去瞧她。
姚玉明其實是個很講義氣的人。
姚家一門清貴,祖上三代沒出過武將,世世代代從文的書香清流門第。
淮陽郡主的蠻不講理,也僅僅是因為年輕時候養成的驕縱與刁蠻,而非是什麽豪爽率直的巾幗氣概。
是以這樣的人家養出一個姚玉明,也算是稀罕事。
趙盈兩世為人,所見所識的姑娘當中,姚玉明都數得上獨一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