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嘴皮一碰,說的倒是輕巧的很。
這怎麽不是幹政呢?
朝廷官員調動,內遷或是外放,這就是在幹政!
隻不過是換了個說法,說成了對晚輩的關懷,不放心,舍不得。
這樣的路數,十多年前,宋太後就用過。
還有什麽,把人弄回來,大不了再把他的官位褫奪。
這簡直是當做兒戲一般。
昭寧帝捏著眉骨沒說話。
宋太後見狀便曉得他是不大情願鬆這個口的,唉聲歎氣一場:“我知道,這於你而言,就是幹政。
隻是皇帝,你弟弟那個樣子,二十六了,就是不肯成婚,我如今這樣子,幾次跟他說,他說什麽也不點頭,全然不顧著我死活。
我就這麽兩件事放心不下,你要是能勸你弟弟正正經經的娶個王妃,成了家,子安的事情,也就隨你去。”
她一麵說,一麵遞出手去,努力的往前伸,又攀上昭寧帝的袖口。
她拽著,猛地咳嗽起來。
昭寧帝也嚇了一跳,忙去替她順著背,又要去倒水。
宋太後一個勁兒的搖頭,咳嗽聲漸次弱了:“兩件事,你總要在我閉眼前,替我了卻一件心願的吧?”
但是這兩件事,他一件也不想辦!
宋子安的能力他是沒有懷疑過的,當年人人都罵上一句紈絝的人,放去了揚州府,在任上不是也做的相當好。
乃至於趙盈往揚州府走一趟,拿了揚州知府後,暫且由他代揚州知府一職,他也照樣是做的不錯。
隻是刑部尚書——他相信宋子安也能打理好刑部的一切事務。
但接下來呢?
把薑承德罷出內閣之後,他仍舊不知收斂。
內閣的那把交椅,到底還要不要交還到薑承德手上,他暫且未定,但心裏隱約是有了決定的。
如果不是薑承德,那麽遞補入閣的原本該是嚴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