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一族謀逆弑君,罪證坐實,滿門抄斬,天子體念廢人薑氏於近身服侍二十年,又誕皇子,故開天恩,未誅薑氏九族,隻嚴令薑氏族中無論遠近,舉凡五服之內,五代不得為官,叫旁支舉家遷出京城,再不許入京居住。
瑞王趙澄,經宗人府詳查,亦參與謀逆案中,削去爵位,賜下毒酒一杯。
趙澄服毒自盡的那天,正是趙澈第五次服下牽機毒藥之時。
沈殿臣已經接連六七日不上朝了,沈家上下苦苦規勸,他一概不聽,沈明仁在他書房外跪了兩日,他也無動於衷。
趙盈會派人去傳沈明仁到司隸院相見,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書房外他本還跪著求沈殿臣想開些,底下的小廝來回了話,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
趙盈傳召的消息自然被沈殿臣一並聽了去。
書房的門倏爾被拉開,沈殿臣黑著一張臉,負手步下垂帶踏跺來:“這些日子你又去見過她?”
沈明仁皺著眉連連搖頭:“大公主監國,政務繁忙,兒子私下裏再沒有見過公主。”
其實是早從年前起,趙盈對他的態度一落千丈。
不過那會兒他把所有的心思暫且放在了趙澈身上,想著小姑娘家忽遠忽近,也沒什麽大不了,在這上頭他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隻是沒料到趙澈在福建出事,弄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再要轉過頭去跟趙盈親近,總是不得其法。
她又一心朝政,根本沒那些談情說愛的心思似的。
結果就成了如今這不上不下的樣,全然僵持住。
他是既沒了趙澈這條路可走,在趙盈那兒也沒撈著什麽好處。
今日趙盈派人過府傳話,他自己還有些懵然呢。
沈殿臣聞言麵色才稍有舒緩:“那你就去吧,說不準是為朝中事,隻是我不上朝,你在她麵前也少渾說,一問三不知才最好,省的給自己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