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明這個二品女官的差使做的穩當且清閑,甚至都不需要每天到太極殿去聽政的。
薑子期的事情慢慢發酵,已經是十多天之後的事情。
沈殿臣稱病多日,終於在太極殿露了麵,彼時沈明仁已經判了秋後問斬,把人轉入了刑部大牢裏去。
他往來朝堂之上,不知多少人在背地裏對他指指點點。
內閣首輔雖然還是他,可也不過短短半月時間而已,宋昭陽在內閣中簡直是如魚得水,這位次輔大人簡直有蓋過沈殿臣這位首輔的架勢。
等到薑家庶子沒死的消息在京城裏散播開,沈殿臣每日惶惶難以自安。
他後來幾次遞了帖子要到司隸院去拜見趙盈,趙盈都回絕了。
這種僵持的情況又持續了有三五日,薑子期的事兒越發傳的沸沸揚揚,姚府外頭天天都有百姓圍觀,姚玉明也不堪其擾。
她幾次想叫趙盈幫著說句話,哪怕就一句話,趙盈也都沒答應。
一直到月底的時候,西南舞弊案爆發,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才從死而複生的薑家庶子身上轉移開。
太極殿上肅穆一片,趙盈神色不虞,群臣惶恐。
這位大公主攝政以來鐵血手腕,說一不二,簡直比昭寧帝當年有過之無不及的。
誰知道這個舞弊案後,她又會揪出朝中多少的蛀蟲來。
人人都怕牽扯到自己,才越發證明他們每個人身上都不幹淨。
“朝廷科舉,算上開恩科在內,挑選人才,選賢舉能,如今倒好了,這兩年朝廷沒開過恩科,前年的科舉早都塵埃落定,現在卻從西南雲貴一代走出十幾個原告,這訴狀都遞到京城京兆府來了!”
趙盈聲線始終是清冷的:“殿試做不得假,可底下的鄉試和禮部主持的會試呢?各地州府舉送入國子監的那些監生們,有多少是花了銀子買進去的,又有多少是靠著關係擠掉了成績優秀者躋身其中,等待著朝廷封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