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年下也沒有多少喜氣。
趙承衍是一個人慣了。
從前宋太後在世,年下他會進宮,不會四處走動,隻是在未央宮陪著宋太後。
未央偏殿一住就是六七日,有時候甚至過了十五上元節才出宮。
今年宋太後不在了,國喪又正好趕在了年節時候,反正舉國上下都是冷冷清清,誰也不敢大肆熱鬧一場,就更不要說燕王府。
趙盈出宮的動靜大的離譜,她真是大搖大擺移駕的。
人才出了宣華門,趙承衍就得到了消息。
長亭甚至還勸了兩句,問他要不要去勸勸趙盈。
他不願意去討那個沒趣,又不是人家正經親叔叔,沒有上位之前就已經硬氣的不得了,如今真的登基做了皇帝,肯給他三分薄麵他也該明白自己的身份。
所以也懶得理會這些。
橫豎等到年後複朝,禦史言官的奏本是淹了趙盈的禦案,又不是拿來煩他的。
可這會兒都不到午飯時候,她從尚書府又大搖大擺的移駕燕王府,趙承衍就有點頭疼了。
這怎麽打算把京中府邸逛個遍不成嗎?
天子駕臨,他就是長輩,也得出門親迎,方是正禮。
故而趙承衍看著趙盈緩步下車,眉心始終就沒有舒展過。
一直等到進了王府,過了影壁牆,天子儀仗在身後排開,揮春和書夏走在最前頭,不過她二人刻意的同趙承衍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所以身後儀仗也就拉開的有些遠了。
長亭兩個見狀更不會緊跟著湊上去。
於是趙盈和趙承衍二人走在前頭,身後奴才們則是越來越遠。
穿過抄手遊廊往後宅方向去,趙承衍才沉聲叫住她:“今兒是大年初一,改元紀年的頭一天,皇上不該出宮的。”
“在宮裏悶得慌,便出宮散散心,這也不成?”
趙承衍也沒打算隱瞞什麽:“昨夜安遠將軍叫開宣華門,月色朦朧之際得天子傳召入宮相見,這消息今兒一早京中都傳遍了,皇上怎麽會覺得悶得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