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跳下去, 罵罵咧咧:“你想吃不會自己剝啊,幹嘛吃我的,容昭, 你真是太過分了!”
容昭:“瓜子是我的。”
張三:“是我剝!”
……
兩人吵吵鬧鬧,走到雲容坊外麵。
裴承訣與裴關山對視一眼,都有些沒緩過來,兩人幾乎是同時端起茶幾上的杯子, 喝了兩口水緩緩。
裴承訣:“張三……內心很強大。”
裴關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容昭那話信息量太大, 他們都沒回過神,張三竟然還有心情死揪著容昭吃了他瓜子仁的事, 而不在意堂堂知府、徐家嫡孫被閹了的事情……
他們哪裏知道,張三跟著容昭混久了,一直覺得容昭這種變態做出什麽事情都很正常,壓根兒不用覺得太過意外。
兩人也走下馬車, 還依舊恍惚著。
時下男尊女卑, 女子的一身榮辱幾乎都係在男子身上, 薄情郎更是無數, 許多女子都是在後宅吃苦一生……
容五娘回來,受了極大委屈,他們都能想象。
但是, 他們實在是沒想到——容昭竟然快馬加鞭六天六夜去了變州,閹了徐銘誌。
容昭回來的快,風平浪靜。
可這件事絕對不可能真的風平浪靜,後續一定會有一場極大的風波。
徐家,徐銘誌, 都不會善罷甘休。
徐銘誌是朝廷命官,永明帝也不會完全置之不理。
裴承訣苦笑:“我們這次算是被阿昭給坑了……”
他們已經幫她說謊, 就隻能綁在她的船上,與她一起迎接接下來的風波。
裴關山無奈:“一直被他坑。”
都已經坑習慣。
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們也會鍛煉出一顆如張三一樣強大的內心。
兩人臉上隻有無奈,卻沒有一絲憤怒與後悔,搖搖頭,跟上前麵的容昭。
雲容坊目前的負責人正等著容昭,見她到來,立刻上前,彎腰行禮,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