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別躲在人堆裏, 給我站出來!”
薑璽道,“你是誰?我有沒有罪,自有三司主審,公法過堂, 自有大雍律說了算。你算老幾?有什麽權利指認誰是真凶?你可看過卷宗?可勘察過現場?問訊過證人?你們什麽都不知道, 在這裏充什麽青天大老爺?斷什麽案?!”
回答薑璽的是一塊石頭, 不知從何處飛來, 正中薑璽的額頭。
鮮血滑下額頭,混著原先尚未幹涸的血跡,讓薑璽看起來宛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凶神。
“是誰?給我出來!”
薑璽暴怒,“文公度活著,也沒見你們給過他一個笑臉, 現在他死了,你們一個個倒成了孝子賢孫,在這裏給他哭起喪來了!”
“即便要哭喪, 哭到鎮公府算怎麽回事?!不是拿我當真凶嗎?那就去宮門口哭,去天牢口哭, 去禦座前哭!”
“你們去不了, 就來鬧鎮國公府!他們做錯了什麽?落進別人圈套買下神龍冠的人從來就不是他們,是我!”
“有什麽事,衝我來!”
就在最後一個字剛落地,薑璽身後的大門忽地打開,兩隻手從門內伸出來,把薑璽拽了進去。
隨後又“砰”地一聲,猛然關上。
拉薑璽進來的是關若飛和關若棠。
牢裏光線昏暗, 薑璽隻瞧出關若飛瘦,此時天色明亮, 薑璽才發現關若飛不單瘦,而且臉色灰敗,像是耗盡了所有生氣。
關若棠向來飽滿心形臉也瘦了一大圈,衣衫胡亂紮著,係著圍裙,手指頭得通紅,梳頭時最少要四個丫環侍候的國公府大小姐,此時頭上隻隨便挽著一發髻,頭發淩亂,臉色蒼白。
關家兄妹也在看薑璽。
薑璽看上去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要慘。
頭發打結,胡子拉渣,身上的衣服不管料子多麽好,繡工多麽精細,在獄中搓揉了這麽些時日,早就變成了鹹菜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