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是要幫他看看。
少年腦海裏冒出這個想法, 所以下意識想拒絕的話噎在喉嚨,他眼睫微顫,在這種極近的距離下,鬼使神差的。
景眠微微張開了嘴。
他側過眸光, 視線並未與男人相觸。
直到下巴被指腹捏住, 那觸感微涼,讓景眠成功地從不敢對視而回過神來。
力道很輕, 卻讓他順應著微抬起了頭。
唇舌, 連帶著隱約的水光,都落在了對方的視線中。
他能看到任先生的睫毛,纖長微翹, 微垂時光色斂下的陰影, 根根分明。
接著, 景眠身形一顫。
修長的指尖似乎探了進來。
景眠輕唔了一聲,下意識退了退, 唇齒闔上的同時,舌尖似乎不經意碰到了對方的指腹。
事實也真是如此。
因為他看到月光下,任先生的食指指尖上,沾染了自己晶亮的水光。
景眠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朵根。
任先生表情沒什麽變化, 隻是拇指觸碰食指, 蹭過那抹濕潤, 道:“我有洗過手。”
景眠心跳的厲害, 支吾道:“那個,不是這個問題……”
“好像是智齒。”
景眠:“?”
像是短暫地茫然了幾秒,景眠怔問:“我這個年齡也會長智齒嗎?”
“十九歲, 這個年齡長智齒很正常。”
……
“不是十九。”景眠抿了下唇,沒什麽底氣地反駁道:“…還有三個月, 就二十歲了。”
或許是景眠的錯覺,任先生的嘴角似乎是輕輕勾了下,接著,他聽到男人隨著他的話更正:“二十歲,長智齒很正常。”
景眠默然。
他問:“先生也長過嗎?”
任星晚:“沒有。”
景眠順口問:“那以後還會長嗎?”
話一出口,景眠忽然想起,據說過了二十五歲,長智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少年默默噤了聲。
不同於自己,先生已經是過了長智齒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