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關係

第8章 我才不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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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教室,詹子延先領著駱愷南上台,簡短介紹:“這位是駱助教,這學期和大家一起聽課。”

學生們紛紛抬頭,視線從這位高大助教的手臂肌肉、移到他脖子上的粗銀鏈、再移到他桀驁不馴的臉上——

然後集體呆滯。

雖說刻板印象不對,但這位助教看起來……似乎與本專業毫不沾邊。

不過人是詹教授帶進來的,沒人會、也沒人敢提出質疑。

駱愷南領了份本堂課的紙質材料,走到教室最後排,找了個沒同桌的位子坐下,抬起頭,看見了一排專心聽課的後腦勺,以及不少偷偷打量他的視線。

這種被當成異類的感覺,很熟悉,也很不爽。

如果不是為了詹子延這張飯票,誰要來聽課。

全都是為了節省生活費而已,沒別的原因。

詹子延沒耽誤時間,很快就開始上課了。

他的研究方向主攻外國哲學,一般像他這樣年紀輕輕就評上副教授的青年才俊,不會在教學崗上投入太多時間精力,帶研究生做課題、發表期刊論文等才是正確的升職之道。

駱愷南經常聽他爸聊起學校裏發生的事,耳濡目染,大概了解一些。有的老師甚至一套ppt用七八年,就為了圖省事兒。

但今天這節給大一新生上的西方哲學導論專必課,詹教授準備得很充分,材料結合實事,都是最新素材,完全沒糊弄這群對本專業要學什麽仍處於懵懵懂懂的學生。

難怪三十歲就能評上副教授,確實夠敬業的。

桌上攤著課前領的閱讀材料:Plato,Theaetetus,174a-177c。

駱愷南翻開一頁,看了兩行,立刻得出了結論:他真不是讀文科的料。

以及,看書不如看老師。

——詹子延撐著講台,襯衫長袖翻折到了小臂中間,清爽幹練。細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白粉筆,認真寫下板書:「知識是什麽?——真實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