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洋運來的枇杷果顏色金黃, 表皮帶著些許白色的絨毛。
藍家大宅的花園涼亭裏,藍怡舟坐在石桌旁邊,拿起琉璃果盤內的一顆枇杷果打算親手剝皮, 卻又笨拙地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霍威笑著接了過去,仔細剝幹淨果皮後, 喂進了她的嘴裏。
霍威用修長的食指親昵地刮了刮藍怡舟的鼻梁,寵溺道:“真是個小笨蛋,沒了我你可怎麽辦?”
藍怡舟皺了皺鼻子,笑得依賴又甜蜜。
藍舶錚立在涼亭旁邊的花樹後,麵無表情看著這讓人膩歪的場景,心裏卻在納悶,不過是剝個枇杷果而已, 坑坑窪窪地還沒家裏的丫鬟剝得好呢,如何就上升到母親是笨蛋,還離不了父親的地步了?!
藍舶錚心思細膩, 這些年通過觀察和比較,也算是看出了幾分父母之間相處的門道。
父親對母親看似很好,但卻好得十分表麵,還常常借一些小事, 潛移默化地讓母親以為自己笨,自己不行,硬生生地用裹著糖漿的刀劍,將祖父悉心培養的越氏繼承人給打壓成了對丈夫百依百順的賢惠女子。
父親通過這種方式徹底籠絡住了母親的心,又借著母親的名頭,勉強算是控製住了越氏。
霍威跟藍怡舟顯擺著鑒寶宴的成功, 誌滿得意道:“還是這倒買倒賣的活計來錢快,駕著大船下南洋一趟, 回來就有將近十萬兩銀子的入賬。”
藍怡舟同樣滿臉歡喜,十分讚同道:“可不是!船塢早幾年給燕王府造一艘五千料的海船也不過才得兩千多兩銀子的工錢報酬而已,還得由父親帶著近百名族人夜以繼日地忙上一整年,算起來當真是不劃算!”
藍怡舟抱怨過後,又有些擔憂道:“不過燕王總歸是北疆之主,越氏如今隻跑商,不再對外接收造船訂單,恐怕會招其不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