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雪嵐在元府住了下來。
湛君想要衛雪嵐同睡, 使女卻不許,幾個人上前請衛雪嵐出書齋。湛君斥問,為首的使女道:“嬌客見諒, 此是二郎的吩咐,婢子們不敢違逆。”話說完, 兩個使女便架住衛雪嵐往外走。湛君出聲喝止,使女們不為所動。湛君見狀要追出去, 兩個使女卻擋在她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雪嵐姊!雪嵐姊!”
衛雪嵐的回應散在夜風裏,稀稀落落的幾聲,聽不清楚。
湛君愣愣站在門前。
那為首的使女笑道:“二郎早有交代,衛娘子是貴客, 婢子們是不敢怠慢的, 嬌客大可放心。二郎是怕嬌客與衛娘子夜夜抵足而眠,說起傷心事, 衛娘子有孕在身, 對她不好。白日裏嬌客盡可與衛娘子同吃同坐, 婢子們在旁侍候, 必然不叫衛娘子出差錯。”
湛君忽地轉頭, 目光銳利。那使女愣了一下, 低下了頭。
湛君冷笑道:“那你主子想的還真是周到。”
那使女低聲道:“二郎一向如此。”
湛君看了她一會兒,問:“你叫什麽?”
她聲音愈發低了, “婢子名喚漁歌。”
“漁歌, 好美的名字。”
“區區賤名, 但恐汙尊耳。”
“是好名字,也是好人。”她說完, 不再站門口,朝內室走去。
漁歌留在原地, 為她最後一句話惴惴不安。
第二日一早,衛雪嵐由兩個使女跟著到了書齋,湛君見她安然無恙,終於信了漁歌的話,放下了懸掛的心。衛雪嵐白日至白日就在書齋陪伴湛君,兩人在一塊讀書下棋,依靠彼此支撐。方艾聽說兒子弄來一個有身孕的女人,暗地裏叫人打聽內情,都叫漁歌擋了回去。湛君見不到生人,日子過的還算安寧,隻是元衍果然如他所說,忙碌的厲害,湛君許久見不到他,漸漸有些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