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來嗎?他不來的話, 我不吃。”
湛君站起來,坐回了榻上。
漁歌無法,隻好去請隔壁的元衍。
麵前擺著幾樣精致菜饌, 元衍視如無物,單手撐頭凝望著跳躍的燭火出神。
漁歌靠近了, 輕聲呼喚。
“二郎,二郎……”
元衍驟然回神, “怎麽了?”
漁歌講明來意。
元衍一時也未說去或不去,仍是以先前姿態繼續看燭火。
漁歌一旁靜候。
四下裏靜悄悄。
元衍忽然轉過頭,問漁歌:“你整日看著她,她所思所想, 你也該知道些, 你說,她是想幹什麽?”
漁歌思慮了好一會兒才答:“依婢子來看, 少夫人隻是想同二郎和好罷了, 少夫人近來多沉吟, 常有落寞之態, 二郎久不去看望, 少夫人恐是有些心慌。”
“心慌?”元衍嗤笑, “她能心慌什麽?”
漁歌不敢再言。
笑完了,元衍微微歎了口氣, 認命一般起身往門外去。
想不明白又怎樣, 她有命, 難道他還敢不從?
見著元衍,湛君很高興, 不過很快又換了副氣悶表情,怨怪道:“何來遲也?這般晚, 飯食俱已涼了。”
元衍燈下佇立,遙遙望她,並不言語。
漁歌趕忙呼人入內,瞬息之間,杯盤皆去,人亦盡去。
湛君仍在榻上坐著,不說話,隻拿一雙清泉似的眼睛瞧他。
元衍一貫是個最耐心的人,隻是對上她,什麽都麵目全非。
他幾步走到近前,停住了,湛君指了指身側,他會意,無可奈何地坐下。
兩人對坐,方落定,湛君問他:“白天時候,我喊你,你為什麽不理會?”
白天那窘迫事,不提倒好,提了就要起邪火。
是了,她想了個聰明法子,玩著花樣折磨他,也不怕玩火自焚,也是,她有什麽好怕的?她從來也就沒真正怕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