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 宮中大宴。
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帶重要家眷入宮赴宴。
沈禾曆年對這樣的場合都很是麻爪。
一大堆他不認識的人,還要守規矩。
每每有那麽一小會兒的功夫跟戚拙蘊岔開, 就有人上前套近乎。
沈禾哪裏不知道他們跟自己套近乎是想做什麽?
但他又不能掉頭走人,隻能幹笑裝傻。
來了這麽幾次後,沈禾決定還是緊緊跟在戚拙蘊背後, 做他的掛件跟屁蟲為好。
一群人觥籌交錯, 沈禾拘謹的坐在位置上, 摸著兩個橘子在手裏, 剝開皮丟一瓣進嘴中。
果粒裏的汁水炸開, 當場酸得沈禾一個痛苦麵具!
他囫圇咽下去,低著頭去看自己桌案上的杯子, 忠言忙給他倒了杯茶,讓他喝下, 沈禾這才長長鬆口氣,撇嘴不高興的將手裏的酸橘子扔桌麵。
扭過頭去,才發現方才還站在身後, 與人說話的戚拙蘊, 不知道去哪兒了。
沈禾抬眼, 悄悄瞥了四周,拎著自己的披風躡手躡腳起身出去。
忠言跟著,往他手裏塞湯婆子:“小公子, 外頭刮冷風呢,您出來幹什麽?”
沈禾說:“太子哥哥去哪兒了?我出來找找。”
忠言真是哭笑不得:“太子殿下當是議事, 片刻後便會回到席上, 您跑出來一趟不一定能撞見殿下呢。”
沈禾無所謂,他說:“我就逛逛。”
撞不到就撞不到吧, 反正他主要是避個人。
在外頭溜達一會兒,估算著戚拙蘊什麽時候回去,他再往回走。
誰想到,沈禾的確是沒有撞見戚拙蘊,卻撞見了另一位。
算起來,沈禾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怎麽與這位二殿下碰過麵。
他與戚拙蘊是明擺著的不對付,而他小的時候,有那次湖邊的先例在,戚拙蘊總是在沈禾身邊護著,不讓戚樂詠離沈禾太近。
能碰見的,也就是在這些避不開的宴會上,往往是隔著一段距離,不算靠近的見上一眼。與不見沒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