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以往與戚拙蘊在一張**睡覺的時候, 他都是無所謂的。
他想,反正監護人能夠忍受挨踹,自己非要跟著他一起睡覺, 他頂多在內心為自己的睡姿不規範,小小的抱歉一下。
再多的感情,一點兒都沒有了。
現在沈禾才發現, 從前盲目的縱容是不應該的。
不論他是作為一個被監護人看護長大的孩子, 還是作為跟大哥關係很好的小弟, 他都需要一定屬於自己的空間, 來消化自己一些感情。
從前沈禾自詡感情消化能力極好, 天大的事,他隻要調轉自己注意力, 將一些事情往好的方麵想,叮囑自己不要囿於無法改變的事實, 就能恢複平靜。
就像是他穿越,永遠看不見他的親人朋友們,經過這麽多年的自我調節, 他已經隻是偶爾還會想念他們, 不再為此難過。
現在他發現, 他對自己是有些高看的。
也或許是引起他感情波動的主要元凶,不管不顧,一點兒空隙都不留給他的緊貼他身邊。
根本不給他調節自己情緒的機會。
沈禾背對著床外沿。
為了阻止戚拙蘊這廝今夜再度□□, 他閉眼大字形,躺在床榻邊, 努力不給戚拙蘊留位置, 也讓他不好將自己推進床內側。
鑒於今日是戚拙蘊的生辰,沈禾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說拒絕的話, 所以戚拙蘊來時,對上的便是閉著眼睛,裝睡覺的少年。
戚拙蘊站在床頭,看了一會兒。
他存在點捉弄的壞心思,在床沿坐下,心想不知道這回他家禾大人是在憋什麽小損招。
裝睡就罷了,好歹該裝好一些,別讓人一眼就能發現。
戚拙蘊唇角勾著,他今日心情好,思緒有種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活躍與不著調。
他惡劣的湊近少年的臉,觀察他鴉羽般的長睫。
呼吸拂過少年麵頰,睫羽不受控製的微微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