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釗如今成了桓啟, 外間傳聞臨賀郡公對他極為看重。細數衛釗近些年的經曆,抓細作,北伐首功, 晉安剿匪, 年紀輕輕就展露一身帶兵打仗的本事。若說桓家郎君裏,還真就是這個養在外麵的最像臨賀郡公。
衛釗即將前去桓家認祖歸宗, 這幾日衛家反到比前些日子還要熱鬧,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遠交近鄰全都上門來,整日來往絡繹不絕。衛釗手上受傷, 推了所有應酬,臨行前一日晚上約了家中兄弟相聚。
衛進衛勝欣然前來,衛姌卻婉拒了。
衛釗聽了仆從回話,臉上倒沒什麽表情。
衛勝道:“琮哥莫非身體不適”
衛釗道:“走,去看看他在做什麽”
衛勝前些日子知道衛釗並非衛家血脈,愁眉苦臉的,後來發現家中並無什麽變化, 衛釗待父母兄弟一如既往, 他也逐漸安心。今日晚上可以聚會玩鬧,心裏正高興,馬上同意去看衛姌。
衛進笑了笑, 擺手說等他們回來。
衛釗衛勝來到隔壁衛府,一牆之隔,這邊卻冷清許多, 仆從婢婦總共才十幾人。正值掌燈時分, 兩人來到書房, 雕花木窗開了半扇, 燈光從裏透出來。
衛勝心性頑皮,不走門,從窗口朝裏張望。
隻見衛姌正坐著看一卷書,卷軸長長垂在膝上,麵前書案上擺放著一個玉瓶,插著新鮮折下的茉莉花,花瓣潔白,香氣清甜。她看書疲乏,便湊在花前輕輕一嗅。
衛釗在衛勝身後,看見裏麵的衛姌,一眨不眨的。
衛勝突然大聲喊道:“琮哥。”
書房內靜謐,衛姌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見衛勝擠眉弄眼地攀在窗棱上,衛釗站在他的身後,神色淡淡的。
“叫你來吃酒你也不來,我和二哥來瞧瞧你做什麽”衛勝道,“怎麽又悶著讀書,不是已經定品了”
衛姌道:“讀書豈是一日之功,伯父大哥還卷不離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