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 桓溫現在那幾個兒子,全是酒囊飯袋,讀書平庸, 打仗也沒什麽本事, 眼看又認了一個回去,那些人心裏著急就先下手。怕桓啟日後得了桓溫支持, 等成了氣候,再想動手就難了。”
衛姌心驚不已,前世她也曾聽過桓家不少消息,大多都是桓溫擁兵自重, 權傾朝野,讓王謝兩家不得不聯手相抗。關於桓家內的陰私事並不十分清楚。
她偷偷瞄了司馬邳一眼,心想僅從奏報中就能猜出背後動手的人,平日肯定極為關注四姓動態。
司馬邳又提了幾句桓家的情形,見衛姌恍然的樣子,確實對桓家的事並不了解,他笑了一聲道:“行了, 反正他如今並不姓衛, 真有什麽事也與你並無幹係。”
衛姌知道,司馬邳叫她過來也是為了試探態度,看衛家與桓家交好的程度。士族並非一門一姓, 是打折骨頭連著筋,背後牽扯出更多的家族姓氏。她剛才對桓家並不熟悉的態度讓司馬邳暗自滿意。
說完話衛姌行禮就要離開。司馬邳指著幾上的一摞書信道:“理了再走。”
衛姌煎藥那些日子也做過同樣的事,並不陌生, 坐到一旁看起來。
福寶讓人送上熱茶和糕點。衛姌抬頭對他笑著點頭示意。
司馬邳斜睨過來, 正看見她含笑的模樣, 不由微微一怔。
屋裏一時安靜無聲。
衛姌將兩封建康的來信放在最上頭, 紙箋摩擦發出幾不可聞的淅淅聲。
司馬邳眉梢微挑,情不自禁又看了過來。他剛才與衛姌談起桓家,思索的也是桓家那些事,桓溫諸子平庸,難堪大用,原先讓人忌憚的隻有現任江州刺史的桓衝,眼下又要多一個桓啟。最好的情況就是讓桓家內部兄弟爭鬥。司馬邳該想這些正事的時候,目光卻不自覺地轉到衛姌身上。
她動作飛快將信箋分開,偶爾拿起茗碗喝一口茶,日光透窗而入,映在她白玉似的臉龐上,眉眼精致嬌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