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刺耳, 桓啟登時臉色就有些發沉,他揉了揉額角,剛才在宮裏和一群老少狐狸鬥心眼, 上下周旋, 耗神費力,新帝登基的事還沒議完, 他在殿內卻已經魂遊天外,歸心似箭,就想著趕回來見衛姌。可到了家,她沒給個好臉色, 說的這番話分明意有所指。
桓啟凝視著她,少許沉吟,忽然笑出聲道:“不就是正妻之位,我許你。”
衛姌暗暗一驚,連忙道:“你與引萱翁主的婚事已定,豈是能隨意更改的。”
桓啟眸中掠過一道精芒,“尚無媒聘定禮, 不算已經定下, 怎麽樣,是不是安心了”
衛姌哪裏是安心,簡直是驚心, 抬頭看了眼桓啟,心下疑惑。離開豫章時常山王與桓家已有意定下婚事,大半年過去, 竟然六禮還未完成。至於桓啟說的是真是假, 她倒從無懷疑, 他這樣的霸道性子, 不會在這事上撒謊。
桓啟伸手在她下巴一捏,不輕也不重,“歡喜壞了我妻位空懸,你隻願為正妻,如此說來,我們正是絕配。”
衛姌嘴唇微微翕動,猶豫了一下,說道:“常山王與大司馬商議的婚事,怎會輕易不成”
桓啟眯了眯眼,嗤笑道:“我可不是謝宣,不願意做的事沒人能強迫。”
聽他說得如此肯定,眉宇間透出一股凶悍果決,不容置喙。
衛姌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原本想趁此機會做個了斷,沒想到他居然直接給了許諾,讓她準備的許多話都不能出口。
桓啟臉上仍是帶著笑,雙臂一展伸了個懶腰,剛才允諾婚事仿佛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他站起身道:“叫人準備些吃食來,你這處宅子太小了,這幾個仆從全都傻不溜丟的,瞧著就不堪大用。”
衛姌神色猶豫不定,桓啟側過臉來,瞥了一眼,道:“怎麽高興傻了”頓了頓,他臉色冷了幾分,“婚事都答應你了,莫非玉度還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