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姌有些奇怪, 那日司馬邳離開玉靈宮時臉色格外冷漠,顯然已徹底惡了她,怎麽王府又突然來了傳召, 是王妃有事
她趕緊換了身衣裳, 跟著內侍出門。
到了舊邸,內侍領路到後院, 囑咐她等著便進去稟報。
天氣已漸漸寒冷,院中草木凋零,清冷蕭瑟。
衛姌站了許久,見著有從正院出來的婢女主動詢問, 婢女全是推說不知匆匆離開。
等了大半時辰,才有內侍請她進去。
王穆之坐在廳堂中,身後墊著厚實的引枕,微微後仰,肚子高高凸起。
雖宮中詔書未下,但眼前之人肯定就是皇後,衛姌進門便行禮。
王穆之不動聲色地打量衛姌, 隻覺得比起初次見麵她身高又抽長了些, 腰肢纖細薄窄,一張臉兒如菡萏芙蓉,轉側綺靡, 顧盼生妍,雖是個郎君,這等顏色卻連女郎都不如。
王穆之神色稍冷。
想起昨日王致之觀畫時調笑之語, “這必是男子生了邪心, 才有意將衛玉度畫為女郎, 可見內裏實則與我是同道中人。”
這話讓王穆之心中生刺。司馬邳後院女子不算多, 但從未顯露過龍陽之好。莫非真讓衛小郎君美色迷了眼
“我身子重,稍動一動都很遲緩,讓你久等了。”王穆之看了衛姌好幾眼,緩緩開口道。
衛姌道:“娘娘以身體為重,我候著是應當。”
“衛郎君果然是個通情達理會體恤的,”王穆之極淡地笑了一下,又道,“今日特喚你來,是有樁事向你打聽。”
衛姌聽到這裏,心頭微微一動。
“聽說前些日子衛郎君去過玉靈宮,正巧見著陛下”
衛姌已猜著她要問什麽,語氣平靜道:“正是。”
王穆之又問道:“那日阮氏也去了玉靈宮,倒是太過湊巧,不知阮氏何事觸怒陛下受此重罰”
衛姌道:“那日我去上香,隻匆匆見到陛下一麵,沒見著阮氏,倒不清楚這裏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