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驚擾陛下。”他將人抱起來, 抬腳就往外走。
司馬邳臉色青白,盯著桓啟高大背影,手指無意識輕輕動了動, 似是想下令, 猶豫糾結片刻,唇緊抿著, 終是什麽都沒有說。
桓啟抱著人出了營帳,蔣蟄和兩個侍衛齊齊鬆了口氣,又見他懷裏抱著人,從頭至尾蓋得嚴實, 瞧不清臉,應該就是今夜突然消失不見的衛姌。
衛姌被抱著不舒服,在桓啟懷中扳動著,隻是驚嚇過度,意識昏沉,姿勢難受也沒能醒來。桓啟出來之後臉上哪還有半絲笑,眉宇間全是陰霾。回到自己營帳中, 他將衛姌往**一丟。蔣蟄讓侍衛幾個把守帳前, 自己也沒進去,而是去將仆從叫起,燒水準備幹淨衣物。
桓啟酒勁未消, 晚上奔走不歇,此刻才坐下,腦子嗡嗡地響, 他揉了一把臉, 轉頭看向**。衛姌剛才被他用外衣裹著, 此時難受, 扭來扭曲,春蠶似的,發絲淩亂,好不容易露出小半張臉,迷迷蒙蒙的,用力呼吸幾下,實是難受極了,她的眼角漸漸泛紅。
桓啟繃著臉,伸手將裹著她的外衣解了扔到地下,雙眼黑漆漆的,怒火酒勁全糾纏在一起。再一看衛姌身上衣裳汙髒,但臉和手卻格外幹淨。想著剛才看見新帝營帳裏有水盆帕子等物,司馬邳就坐在榻前。桓啟何等眼力,匆匆一掃就猜到七八分情況,心頭頓時火起。
司馬邳是什麽樣人,登基這些日子早已讓他看清楚,司馬邳忌憚門閥,有意抬高王謝兩家,平衡桓家,但朝中有兩處關鍵官職,他卻大膽啟用寒門子弟,這事也引起過朝臣非議,但因隻不過兩人,卻也沒有大波折。桓啟從中卻窺探出司馬邳真實意向。此人猜忌心極重,野心可不僅僅是平衡門閥,更是有意動搖士庶之別。
城府如此之深的人,居然讓衛姌留在帳中,還體貼照顧。桓啟想起就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