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啟冷笑不止, 貼近了她,“那你倒是說說,這個不行, 那個不行, 你到底要挑哪樣的才滿意”
衛姌紅著眼圈,皺起了眉。她原來心裏念著的就是讓家裏變好, 日後能遇著什麽樣的郎君就要看運氣了,如果依心意,最好是家世相當,人品貴重的, 沒有那麽多牽扯,不管是司馬邳還是桓啟,都不是她想選的。
“家裏若安排聯姻你都能同意,卻不願嫁我,”桓啟壓低的聲音裏藏著一絲戾氣,“掏心掏肺待你,全沒有一點良心。”
衛姌臉色都變了, 身子顫抖得厲害, “你原就是我兄長,為何非要強求婚事,就不能隻做兄長”
桓啟目光冷冽, 直勾勾地盯著她,忽然唇角一勾,笑得略有幾分惡意, 臉靠近直接在她耳廓邊道:“狗屁的兄妹, 老子就是看上你, 非要不可。”
他實在是窩火, 連一貫的士族公子臉麵都不再維持,露出極其粗野的一麵。
說完他手一鬆,任由衛姌跌坐在褥墊上,“老實待著別給我鬧事。”
衛姌縮到角落裏,剛才說話的時候她已覺得一陣熱一陣冷的,更被趕路顛簸地難受,不想再說什麽。桓啟夜半將她強行帶走,已是徹底撕破臉麵,說理也說不通。她擔心家中是否亂了套,又想著以桓啟的強勢,她幾次拒絕惹惱了他,後麵還不知會變得如何。
想著頭都有些變重了,她把臉一半埋在被子裏,抱著還剩些餘溫的手爐,慢慢閉上了眼睛。
桓啟感覺到她睡了過去,睜開眼,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瞧了一回,吐了一口氣,為著這個小女郎,出格的事他做了一樁又一樁,今夜擄人尤甚。他暗罵一聲,心想她莫不是老天派來磋磨他的。
馬車連夜趕路,到了第二日早晨才到了驛舍,桓啟見衛姌還沒醒,直接把人抱起就進了驛舍,安置在同一屋裏,隻有把人放眼皮子下他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