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從將衛姌帶到府邸朝西的一處寬闊院子, 安置住下,又將仆從婢女全叫來,說聽貴客吩咐, 隨後便走了。
衛姌讓婢女換了手爐, 又問了府中的情況,幾個婢女舉止有規矩, 對她問話卻應對含糊,態度不明。
衛姌早就猜到桓府形勢複雜,還有各種利害關係,打探幾句毫無所獲也沒感到意外, 心中警惕卻是不少。
一個仆從著急忙慌跑入院內,道:“夫人請衛郎君過去。”
衛姌此時仍做男子打扮,入城之前她有意試探過桓啟態度,見他沒有立刻就公布她女郎身份的意思,心定不少。她是跟著桓啟入府,去拜見主婦也是應當,隻是來傳信的仆從額上滿是汗珠, 眼神躲閃, 讓衛姌心生警覺。
她將蔣蟄叫來,吩咐兩句。
蔣蟄聽說是司馬興男召她去,當即表示要隨行, 還點了兩個侍衛同行。
一行人來到院外,蔣蟄和侍衛卻被攔在門外。
一麵長“裏頭都是女眷,夫人請小郎君過來問話, 何必擺這樣大的陣仗, 莫非是擔心刺史府內會有什麽危險不成”
蔣蟄為難, 桓啟特意吩咐過, 讓他看住衛姌,況且他知道,南康長公主心狠手辣,對桓啟都曾下過手。
形勢從來比人強,見院裏除了仆婦婢女,還有幾個侍衛,身穿甲胄守在屋外,院子空地上躺著個婢女,人事不省,背上衣服滿是血漬,一看就知剛被用過刑,很快就來了兩個壯實的仆婦將人拖走,還啐了一口道:“好個不識好歹的賤婢,打死活該,留著口氣都是公主仁慈。”
聽她口稱公主,就知是司馬興男從宮中帶來的舊人。
衛姌讓蔣蟄留在院外,見機行事,自己則捋了捋衣袍,跟著仆從走入院中廂房。
司馬興男在塌上坐著。衛姌四下匆匆一掃,看出此處並非是居室,收拾齊整,像是待客所用,剛在院子碰見的沂嬰此時伏在**,身邊幾個婢女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