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啟手裏拿著帖子, 扭頭看了一眼衛姌。
今天一早蔣蟄就將昨天衛姌去過刺史府的事說了,桓啟微怔之後立刻明白司馬引萱來荊州的事衛姌已經知道了。也猜到背後是桓溫的手筆,隻是不知昨晚衛姌脾氣不好是否與此事有關。
此時再去瞧, 又覺得衛姌表現與往常無異。
桓啟一向精明, 又擅洞察人心,偏偏有些猜不透衛姌的心思。他將帖子放到一旁, 拿起快走吃飯。
等用完飯,他並沒有立時走,把刺史府舉宴的事說了。
衛姌“嗯”的一聲表示知道了。
桓啟從剛才起就看著她,蹙眉道:“沒什麽別的要說”
衛姌搖頭。
桓啟心下有些微微失望, 臉上半點不露,道:“你就這樣去,現在知曉你身份的就我父親一個。”話雖這麽說,實則他恨不得早日將她身份大白於天下,可惜這事急不得,隻能慢慢謀劃。
衛姌答應下來。
桓啟便不再說什麽,帶著侍衛離開, 到了外麵, 他麵無表情,眉宇間略有些發沉。若是衛姌如昨晚那樣和他發些脾氣也好,總好過現在平靜如水, 好像司馬引萱來了與她全然無關。
他胸口一股燥意不減反增,如今人就在他府中,幾乎就放眼皮下看著了, 可他心裏仍是摸不著底, 似乎兩人之間總隔著一層什麽。桓啟暗自冷哼, 心道玉度脾氣也實在倔了些, 若她問了司馬引萱的事他難道會不說轉念一想,又覺得司馬引萱實在礙事,還是想辦法早些送走為妙。
刺史府裏這兩日內外都忙碌不停,司馬興男心裏不滿,礙於臉麵卻不得不親自操持宴席。常山王在皇親中分量極重,桓溫擺明了要為桓啟謀一門好親事。司馬興男暗生悶氣,回頭一看新安公主仍稱病不出,桓熙隻負責些糧草籌備押運之事,與桓啟得桓溫親自帶去軍營托付重任完全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