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又要出兵, 衛姌心下一緊,那點別扭的情緒就拋開了,朝裏麵走去。
正房裏果然在忙, 仆從將甲胄等物交給親衛, 衛釗身著玄色袴褶,頭戴巾幘, 一身武士打扮。他眉心微微皺著,正坐著在看幾張紙箋,應該是戰報一類的東西。
衛姌進來坐到一旁。
衛釗正沉思著,眼角餘光打量到衛姌, 放下手頭的東西,道:“剛才去找你,去哪兒了”
衛姌說去趙府聽課。
衛釗道:“晉安出了點亂子,我要去一趟,順利的話二十多天,再長也不會超過兩月就會回來。”
如今已是七月,九月衛姌就要回江夏參加雅集定品, 如果衛釗兩個月才回來, 那時衛姌已經在江夏了。
她心裏算了一回日子,道:“刀劍無眼,二哥在外千萬注意安全。”
衛釗聽她語出關心, 心下極是舒坦,笑道:“不過是烏合之眾湊成的賊寇,收拾起來也容易。”說著語調一轉, 道, “我很快就能回, 這些日子你在家乖些, 別出去惹是生非。”
衛姌有點不樂意地瞥他一眼,心道自己什麽時候出去惹是生非過。
衛釗說了兩句,點到即止,又道:“你方才是有事”
他注意到衛姌進來的時候臉上欲言又止。
衛姌猶豫著在他將要出兵前提阮玨的事是否適合。
衛釗道:“想什麽呢,有什麽話不能和二哥說的”
衛姌把剛才聽來的消息全說了,然後去看衛釗的臉色。
衛釗臉色微沉,朝外喊了一聲,令人去喊蔣蟄。
不到片刻功夫,蔣蟄就疾步趕來,在門前複命。
衛釗招手讓他進來,道:“小郎君要知道阮家的事,你說給他聽。”
蔣蟄麵朝衛姌,神色有一絲複雜,緩緩道:“前幾日我夜裏去探過一次謝府……”
聽到這句,衛姌眼皮便是一跳。謝家是四姓之一,雖說如今隻有謝宣一個在豫章,但麵上代表的就是謝家。沒想到蔣蟄這麽大膽,這話也不對,背後真正大膽的是衛釗。